「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这么有趣呢?眯弯了子夜般的黑眸,戎剩好心情地把人搂的更紧了些,果然为拎回这只迷途猫跑这一趟还是值得的,不然怎么看得到这么多有意思的画面。「全天下也只有你这只笨猫,连口都不用开就可以搞得我有床不睡,尽跑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陪你吹冷风。」
「美人颜,蛇蝎心,我不早说过了?人家请君入瓮你怎么还真笨到称了别人的心意,自个儿往洞钻,又把我的话当过耳风了?」数落的词语,却是轻柔地有如情人间低喃,加上拂在耳畔边的热暖呵气,怎么看都是嗳昧的情愫大于实质训诫。
「……没。」微摇了摇头,尽管过度耗损的身子昏昏欲睡,赫连魑魅还是强打起精神响应,别说是他真的记得那段交谈,就算忘了也不能点头承认,这狂佞的男人叫人回忆的方法可不是现在抬不起一根手指的自己承受的了。
「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也许我会吃错药帮你一把也说不定,英雄救美也得有几分把握才做,哪有人笨到美人给别人救走了自己留下当狗熊?」
「月王……是意外。」虚弱地扯唇做出个苦笑,赫连魑魅连语声音都满布着无奈。几分把握?对悬在心坎间的人事,没十分把握他根本不会冒险,就算是对自己,若非无路可选他也不会毫无把握就轻易涉险。
易牙居之行原本就是仗着自己的轻身功夫不错才虚应了血胧,打算将计就计,估量着就算身体状况不佳,打不过也逃得了,谁晓得临时掺了个戎月,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意外?呵,阿月那小子的确叫人意外,不光你这只猫被害的灰头土脸,连螭跟我都无法幸免于难,一块被拉着淌浑水。」
愉悦地微勾起唇,忆起那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变脸的模样,戎剩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只是不过片刻挑扬的唇角就变得有些抽搐。那家伙,现在大概也在某一处笑话自己那时候变脸的样子吧……
「我说魅儿……你是不是太过大方了些?对血胧手下留情也就算了,怎么连派个苦力给你用,你也笨到白白放过?」不提还好,一想到那家伙得意的嘴脸,气也就随着不打一处来,漆漆暗夜里,刻意放柔的低沉嗓音听来开始有些危险。
苦力?长睫轻扑,如月华般晶亮的眼瞳里写着尽是疑惑,直到背上被揉抚的力道加重了许多,赫连魑魅才霍然意会到戎剩所指的该是那个半途如昙花一现的男人。
「那个……带走月王的?血……螭?」
「对,就是那个懒鬼,人都给你派到眼前了怎么还不用?那家伙是习惯耍白痴没错,但不至于像到让你看不出他的身家底子有多少吧!而且我相信他对阿月的在意程度你也不会没察觉。」
「我……」犹疑着,赫连魑魅咬了咬唇,该怎么说那时候他满心只想着戎月能越快离的越远越好,何况对手是血胧,他……
「笨魅儿,你到底要跟着我多久才能学得半分像?」怎么不清楚这只猫的那点心眼有多大?戎剩状似不胜惋惜地微咋了咋唇:「换做是我,哼,阿月在手,哪怕只那点小事,想叫他钻地打井都行。」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有的是活儿让他忙……」漆瞳中精光一瞬,戎剩带着邪魅的笑容低头啃了啃怀里人儿细致的耳廓:「我打算出去晃一阵子,跟不跟?」
出去?离开吗?离开……那达?微抬首,赫连魑魅迎上那双闪耀着锐芒的黑眸,戏谵的神韵依旧,却是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他是说真的,要离开那达,微扬的语气不是征询仅只是陈述,可自己……
「不想吗?」伸指端握住那仰望自己的脸容下颚,拇指轻轻摩娑着那两片失泽的办唇,戎剩的眼里有丝了然:「阿月你就别操心了,有螭当褓母,保证连掉根头发他都会跳脚宰人,再说……」
「我这一走,戎甄的头可大了,戎螭跟她可不像我这般无冤无仇,不把她整得七荤八素才有鬼,那小子的怨念可是酝酿了二十个年头,发作起来一定很精采,那女人只怕到死都搞不清究竟招惹了哪尊煞神,若要是知道两个人的孽缘是她自己牵的……」
「呵……一定很有意思,早该走人逼那懒鬼上戏的,等回来看那小子要怎么谢我给他这机会。」
越想越是掩不住眉楷唇角涌上的笑意,戎剩开怀地拧了拧赫连魑魅挺俏的鼻尖:「魅儿你也有份赏,若非你,我才没那好兴致离窝。」
戎甄……戎螭……戎螭?不是血螭吗?可惜晕沉的脑袋实在很难再多转什么,隐隐约约赫连魑魅只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件了不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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