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眩目夺人的亮丽笑颜,令戎剩不禁微眯了眯眼,原来这只猫还有这一面的诱人风情,如果这抹笑不是用来笑话自己的话,他也许……
没意识到风暴渐形,那双淡彩的晶瞳仍是笑盈盈地直瞅着面前人瞧,若在以前,这刻意挑扬的语调只怕早叫自己心生警戒,可现在怎么听都像个半大孩子嘟嘴辩解着自己已是大人的意味。
噗哧一声,赫连魑魅终于止不住双肩连耸地笑出了声音,可惜不待让他多笑上几声,下一刻开怀的畅笑就变成了载满无奈的苦笑。这小鬼头……
歪坐在地上,赫连魑魅下意识探手在跌疼的背臀上敲揉着,搅了老半天原来还是难逃跟地面相亲,虽然结果比起之前那种坠跌已是好得多,但莫名其妙的程度实在不惶多让。
不过就是忍不住多笑了几声,这个该展现泱泱大度的剩王殿下居然就这样恶劣地两手一摊任自己摔得狼狈……识得男人这么久以来,这还是首次见到他这么小家子气的一面。难不成自己原来感受到的所谓危险也包含了这一项?
咬咬唇,赫连魑魅努力咽下另一股蜂涌而起的笑意,二十余载的生命里迟至今日今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这么爱笑的人。这样的报复举动简直……就是小孩才会使的,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而好笑归好笑,赫连魑魅这回可是努力绷紧了脸皮,就怕不小心多露丝笑纹这身皮肉又得倒霉遭殃。孔夫子说过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笑了?」角色互换,换成了另双薄唇微挑露出了笑意,却是那种叫人烈阳天都会起寒颤的邪佞,戎剩缓缓蹲下身与那只正扎手扎脚拉起肩上软帽掩上头脸的笨猫平视。
「……没力气。」是实话,虽然能笑得这么痛快的机会很是难得,但这种状况下面对一个没什么肚量的小鬼头,再咧嘴露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捂着肩头赫连魑魅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还你。」不想再追究这一回是否又是男人搞的鬼,赫连魑魅伸手将发簪递出,准备等会儿就回转戎月寝宫,折腾了一宿该先照个面留个讯息免得令戎月挂念,再来就是找地方休息整理整理这一身狼狈了。
「还错人了,这是戎甄那女人的东西,不是我的。」
戎甄?自己是伤在那女人的手下?如杏般淡眸疑惑地微挑圆睁。中伏时天色仍昏幽未明,虽然是在暗器插上了肩头后才知道是支珠饰华丽的发簪,但并不表示连东西从哪来的他都不知道,只是这玩意来的太突然使的手劲又太巧所以他才闪不过。
「不用露出这种笨蛋眼神,我不过说东西不是我的而已,又没说不是我出的手。」
又被捉弄了……眼看戎剩迟迟不肯伸手接过,赫连魑魅索性将东西往地上一搁后转身就走,再跟这个心性如蛇般不定的男人耗下去,下个横在面前等着自己跳的洞坑只怕会深到爬不出来。
「不要解药了吗?」
又是这种饵?仍是头也不回地走,背对戎剩的浅瞳里掠过抹傲然……上一次当若还没学到半分教训,不用等爷开骂,他自己都会把脖子上顶着的东西先给摘了,反正摆着也没用。黄鼠狼给鸡拜年,那男人施舍的大方从来没出自好意过。
「你以为就这样封着穴、不催动内息就没事?惹翻了一票人,以后若是连堵矮墙都跳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你无所谓……难道不怕阿月也跟着你一块倒霉遭殃?」
风凉的词语随风送扬,尽管心底明白这又是另套用来牵制自己的说辞,赫连魑魅却没办法继续视若无睹地不予理会,事关戎月,再是满腔不愿也得停下脚步细索分明。
半步未移,相较于前方人儿停停走走的犹豫,戎剩则是等着看戏般好以整暇地抱臂立于原地,他早就料定祭出戎月那小子这只猫就决不会撒手不管。
「人我惹的,与月王何关?」
「何关?别跟我说你今晚是睡不着出来赏景兜风的,戎甄那女人还没老眼昏花到放过这做文章的机会,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没人指认出你就可以与戎月无关了吧?」
「血字十卫,台面上摆出来的至少就有五个是她的人,隐在暗里的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有数,阿月那儿你几时见过哪一个血卫相随?再说,从那把淬毒簪子你该知道戎甄的心……可不比我宽。」
不在意帮这只该属敌方的笨猫多分析点敌我利弊优劣,否则照他这种不会转弯的直线思维,在宫里头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早晚只有被人生吞活剥的份。只是当越了解这只猫时,有件事他就越想不通——江湖诡谲,这只猫这么笨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不成闭关守在家门里谁都不与打交道?还是……因为有个戎雪看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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