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浮光低低呻吟,缓缓眨眨眼,对突然涌来的光线感到不适,颊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不断地蹭着他的脸。
「醒了?」阙掠影将小九尾狐拎回怀中,牠发出不满的低呜,她只得安抚地拍拍牠,另一手扣上他的脉门。
半晌后,两眼适应光线,干涩的眼转向声音来处,浮光低笑道:「妳还是救了我?」
小九尾狐跳回床榻,骄傲地挺直身子坐在他的枕边,九条小尾巴得意的伸展着。
「是牠要救你。」阙掠影收回号脉的手,纤指指向小九尾狐要他别搞错谢恩的对象,同时有些好笑地看着牠邀功的举止。「我只是还命。」
「是吗?」浮光朝小九尾狐抛了个媚眼。「谢了。」
小九尾狐高兴地低叫,舔了他一下,又跳回阙掠影怀中。
「妳养的?」他有些嫉妒地看牠懒懒地趴在她大腿上磨蹭休憩。「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九尾灵狐。」
「只是暂养,这只幼狐八成是因为贪玩离开母狐忘了回去的路。」她轻柔地以指尖梳理牠的白毛。「牠不适合人间,愈早送回牠该去的地方愈好。」
相传九尾狐血可以治百病,世人觊觎牠的稀有,这小东西让人给发现,可不会有好下场。
「对了,妳说还命?呵呵,呜……」笑声震动胸口,不可避免地扯动胸前的伤处及断骨,浮光想坐起身靠近她一些,伤处袭来阵阵剧痛,他俊脸扭曲,咬牙强抑到口的闷哼。啧,连呼吸都疼,他顶多能动动指头。「真是……新鲜的词,我和『索命』两字一向交情较好。」见她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冷淡地看着他,没搭话的打算,他只好收起轻佻,正色问道:「我昏了多久?」
「不到一日。」事实上,为了要处理他胸前的断骨,苍下了极重的麻沸散,预计他至少昏迷三日以上,没想到他不到一日就清醒,除了显示他的警觉性及意志力坚强外,也表示,痛死活该。
感觉手中有暖源传来,浮光愣了下,这才发现两人的手在棉被中交握,心头一阵陌生的柔软,冲着她一笑,赞道;「妳真是个好大夫。」愿陪在他身边。
「好大夫?」阙掠影嘲讽地微勾唇角,拜苍为师后,她在毒物方面的天分的确高出药物颇多,若不是医毒本一家,她是连学都不愿学的。
她抽回手,撇得很清,「是你自己抓住不放的。」
其实他原先抓住的是苍,或许是治疗的过程太痛苦,他虽未醒来,却不自觉的想抓住足以支撑自己的东西,因为不影响治疗,原先两人并不在意,没想到治疗完毕后怎么都扳不开,狡猾的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挣脱后,竟将她的手交到浮光手中,她就这么成了下一号倒楣者。
浮光带笑的眼不着痕迹地审视她左颊上纵横的刀疤,目光闪了闪,问道:「对了,为何说是『还命』?还有,妳为何知道我的名?」
他不记得她?
没理由地,阙掠影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将小九尾狐抱在手中,站起身。「不知道便罢,记得,我已不欠你。」
「妳要去哪?」她的衣袖扫过他的掌背,他快速地抓住。
她冷冷的抽回衣袖,头也不回地说:「采药。」
他露出宛如弃犬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控诉道:「抛下病人不管是不道德的。」
「苍待会儿会过来,他才是大夫。」阙掠影无视于他的哀求,虽然他的脸色苍白了些、脉象还有些弱,但一个重伤刚清醒的人便可以和她抬杠,根本不需要担心。
浮光嘟嘴抱怨,「我还不知道妳的名字,不公平。」
「你不需要知道。」打开房门,骤起的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翻飞。
「别这么伤感情嘛,我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浮光欣赏地看着一身素衣的她沐浴在阳光下的模样。「那我该如何称呼?救命恩人之一?美人大夫?」
「你的眼伤到了吗?」美人?莫非是她毁容还毁得不够彻底?
「在我眼中,妳很美,独一无二的美。」他真心的称赞。
她一手握住门把,半回身看他。「谢谢恭维,对一个陌生人,你还真懂得油嘴滑舌。」
看来对于「美人」那两字,她很讨厌哪……浮光在心底窃笑,虽有些气虚但不损他开口,「说嘛,说嘛,不说吗?不说我就叫妳美人啰!美人、美人、美人、美人……」
耳中尽是刺耳的那两字,他像诵经似地直念,看来自得其乐得很,阙掠影青筋从额际隐隐爆出,她这辈子救人没救得这么后悔过,僵硬地从口中蹦出两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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