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舍啊,这是她的骨血,她的宝贝啊。
“公主如果再犹豫不决,只怕赶到了也无能为力了。”一旦开拔,一切皆无可挽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昭阳迈开沉重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浑厚而低沉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她不得不转过头来,无限凄楚地焕了一声:“爹——”
“曼儿出门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好好照顾你。不论如何,你都不能有半点儿闪失。”南宫御突然出现在大厅,锐利的双眼从全身戒备的解仲尧身上轻掠而过,停在昭阳脸上。
“爹,是昭阳不孝,对不起南宫家,请您……放我去吧。”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昭阳曲膝跪倒在地,抛却了公主的尊严与娇贵。
“你这一走,只怕要重重地伤了曼儿,你难道就不顾虑他的感受吗?”任谁都看得出,曼儿对她一往情深,迷恋到简直难以自拔的地步。如今,她居然不顾丈夫、不顾孩子。这个女人的心也太狠了。
“你贵为公主,根本不需要如此委曲求全,你要走,谁能阻拦?”解仲尧阴柔的眼直视武林中最让人敬畏的人物,丝毫不显惧怕之色。
一道劲风隔空袭来,解仲尧正欲扶起昭阳的手被硬生生地逼回。
“她已嫁作南宫妇,请解大人自重些。”南宫御收回凌空劈出的一掌,负手走到昭阳的面前,
“你是金枝玉叶,本就是曼儿高攀了,你若想走,我南宫家的人绝不阻拦,但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走就不能再回头,莫说曼儿不会再原谅你,就是我们也要看不起你这样的媳妇了。”话说到这种份上,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等于被休弃。
昭阳重重地朝着南宫御磕了一个头,毅然站起身来,转身走出南宫世家的大门。
即使他们能原谅她,她也没有面目再回南宫家了,可四哥她却非救不可。幼时,老师就曾对她说过,她是紫微星下界,来相助四哥成就大业,只要有她在四哥身边,必能保他无恙。如今,她不在四哥身边,又怎能让四哥前去涉险?
每向前走一步,她的心都要痛上几分,痛得像是被弯刀狠狠地刺戳着。她跨上早已准备在外的快马,咬紧银牙狠狠地抽了马臀一记,马儿嘶鸣一声,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卷起漫天尘土。
望着昭阳绝然远去的背影,南宫御长叹一声,他这么做,不知是对是错。
他这个儿媳看起来温柔,没想到却是个烈性子。身为一个女人,她也太狠心了些。但作为一个公主,她无疑是个典范。儿子啊,你错就错在不该招惹皇室中人,他们的心早已锤炼得刀枪不入,不知痛苦为何物,更不知情为何物。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大雪。雪在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男人大口大口地吞着壶中的烈酒,像是存心要把自己醉死似的那样猛灌,一个踉跄,他摔倒在雪地里,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有心无力。他索性仰躺着,长臂捞过旁边的一壶酒,不由分说地就往嘴里倒。
“看来传言不假,‘七绝剑’的传人成了一个连剑都提不起的废物。”讥讽的冷笑从男人的头顶上传来,没想到他们能在这儿遇见失踪了三个月的南宫苍旻,只要击败了他,他们就能名扬江湖。南宫苍旻不仅是“七绝剑”的传人,而且精通南宫世家的家学剑法,内外兼修,在江湖上少逢敌手。连少林的空明大师都赞他是少有的武学奇才,日后的成就必在其父之上。
南宫苍旻连眼睛都不愿睁开,甩开喝空了的酒壶,伸手又去拿另一个。
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围住他的三人中的一个踢开他想要去拿的那个酒壶,酒撒了一地,
“想喝酒?就得跟咱们兄弟比划比划。”
醉醺醺地站起身来,南宫苍旻往前走去,只因为前面有一个小酒馆。
背后一人提剑而上,拦住他的去路,“我们是名门正派,不屑于背后偷袭,你出招吧。”
南宫苍旻仍旧不理,歪歪斜斜地向剑尖撞去,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迎风招展的酒旗上。
三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极有默契地一同向他进招。平淡无奇的剑招却很快让南宫苍旻挂了彩,鲜红的血滴落到雪地里,晕成点点梅花。即使喝醉了,他也不该如此不济啊。
不远处,有人冷冷地观望着眼前的打斗,虽然是漫天风雪,他依旧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他的腰间佩带的不是玉佩,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银梭,普天之下,惟有一人身怀此物,他就是烈火教的教主聂抗天。此时,南宫苍旻已身中数刀,虽然不至于马上毙命,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时间一长,肯定会失血过多而亡。只见银光一闪,围斗南宫苍旻的那三人同时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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