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淡淡的笑意泄出他的唇角,就算他心里著恼,卫非也不当一回事了。
以为他笑便是同意给自己上那两道食物,卫非立时大喜过望的巴上他的身,摇著他的腰,不住眉开眼笑。谄媚的笑脸龙轻寒见的也多,可没几个能谄媚得这么起来一点也不落俗套,即使滔滔不绝的赞颂语句从那张嘴里冒出来--
这人居然还能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很真诚,就好像那些话是发自他肺腑,要不是知道这家伙贪吃到了家,还真有可能上当。
可就算不上当,也再板不回黑脸一张。
有的时候,对莫名其妙的人,会莫名其妙的狠不下心。
于是卫非就喜滋滋地啃著杂果点心,吃著御皇王母饭了。
龙轻寒就坐在一边,看他吃。
看著他心满意足吃著食物的样子,龙轻寒动著脑筋。
和卫非不同,龙轻寒有得是耐性,一次报仇不成,他可以等。这次失败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他没把握住卫非的弱点。于是他吸取教训,打算先好好观察上几天再计划报仇的事。而观察一个人弱点的最好方法,莫过于留那人在身边。
朝夕共处,什么都浮在面上,什么也都瞒不了。
因此卫非就留在大平的皇帝龙轻寒身边了。
对于这点卫非很不高兴。
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起来皇帝身边与食物有关的东西都与食物无关,卫非觉得当今的天子实在太没有生活情趣。
例如,这个大得像米缸的铜盆。
卫非原本以为这是用来装米的米缸,兴高采烈,以为答案万变不离其宗的他询问皇帝之后才知道--
这个大缸是用来装水的。
「这么大的缸用来装水,浪不浪费啊!」
卫非很失望。
「不用来装水还能装什么?」
龙轻寒非常吃惊,他在宫里长大,倒不知道这么大的铜缸还有第二种用途。
「装米啊!」
「装米?」
用力点头,卫非看著大大的米缸,不禁悲从中来。
「这么大的缸要是装满占城稻米,该有多好!」
没看沮丧的卫非,龙轻寒漫不经心的量著缸里的水。
「生米于几天也不会变成熟的,别妄想了。而且天气变化无常,米要放在外边,难保不发霉变质。」
卫非托腮,看了看外壳亮到可以照人的大缸。
「那米很香啊,看到它就能联想起好喝的梅花片雪粥,有什么不好?」
可真是够能联想的,虽然生米煮成熟饭很简单,但看到米就能想到饭,这样的人也可谓天下少有。
龙轻寒微微叹气,不抱希望的问。
「那看到鸡你能想到什么?」
「鸡腿饭!」
「那鸡还是活的!」
他强调,换来卫非迷惑的眼神。
「活鸡和鸡腿饭有什么不同?反正到最后大多变成菜。」
这是什么回答,偏偏回答他的人如此诚恳,连一点点虚伪都没有。而龙轻寒也知道,他看上的鸡,通常都会变成他面前的饭,所以卫非其实说的没错。
无言,龙轻寒撇过头去看水缸,他拒绝再与这个会把自己气死的人说话。
卫非向来很不识相,也非常不会辨认别人的情绪,所以他向来活得很开心。此时也是如此,即便山不来就他,没关系,他可以去就山。
所以卫非趴在龙轻寒的肩上,看他不厌其烦的量著铜缸里的水,抱著有不懂就要不耻下问的高贵情操,半晌之后,卫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你在干什么?」
「量水!」
「干嘛?」
叹气,这人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龙轻寒忘了其实他做的事一般人很难看得懂。倒是无奈的扒下卫非热切靠过来的脑袋,看他的眼光也就知道这人看著自己又想起寿桃糕了,不想再度被咬,龙轻寒又叹气。
「这铜缸里盛得是雨水,根据雨量的多少可以计算出今年大致的收成。」
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人不太一样,以前卫非怎么看龙轻寒都觉得是个超大人形的寿桃糕,只不过不能吃,只能看。现在卫非觉得龙轻寒是个皇帝,只有好皇帝才会去做这样的事。把好好的大米缸暴殄天物的拿来盛雨水,以计算当年粮食的收成,卫非不知道只有他才会把宫中盛水的大缸当成米红。
而大缸其实最主要的用途也不是用来量雨水,而是为有火灾时灭火用。测量雨水的只有摆在龙轻寒寝殿前的那一只缸而已。
但这两个人都不知道。
这是卫非头一次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皇帝,他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呆呆的任由皇帝带著他回到寝宫,这时卫非也还是怔怔的,看在龙轻寒眼里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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