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柏看他一眼,想一想,撇撇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那么,”忻楠启发他,“你不喜欢我跟筱年在一起?”
“也……不是啦,”忻柏搔播头,有点闷闲的,“还是,还是没想到吧。哥,你们怎么会,嗯,我是说,你看,我也挺喜欢筱年的,但你怎么知道就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无措地摆摆手。
忻楠考虑一会儿,“忻柏,你多大了?”
“……十八啊。”忻柏狐疑地看着他。
“也够大了!那你总该知道男人的欲望是怎么回事吧?”
忻柏眼膊猛然瞪大,张口结舌,“你,你……”他脸迅速红透,掩饰地灌一口酒,半天才哼哧着,不爽的感觉涌上来,“就因为这个?”
“什么因为这个!”忻楠白他一眼,“我只是告诉你,这种事情很正常!所以你别大惊小怪盯着筱年不放,搞得他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忻柏怔了怔,闷闷地再灌一口酒,小声嘀咕:“我没有啊!”
忻楠沉思一会儿,问:“我爱上筱年,这事儿这么难以理解吗?”
忻柏抬眼,用怪异的眼神瞧他,“你跟他,是爱情那个爱吗?”
“……那你觉得呢?”
“……哥,我觉得你跟筱年一块儿待的时间太长了,也就是我后来走了,那如果我当时没走,筱年天天跟我也朝夕相处的,那你说是不是我们也能互相好上啊?以前还是我陪筱年的时候多吧?”
忻楠眯着眼看他弟弟,“忻柏,你跟我老实说,你是觉得筱年从你那儿抢了我呢?还是觉得我从你那儿抢了筱年?”
忻柏听到这话,吓一跳,“我,我不是这意思。”
忻楠看他半晌,笑了,“你也就这时候还像我弟弟,还知道吃醋。不过你到底吃的谁的醋啊?”
忻柏搔搔头。
“我知道你对筱年也好,不过不一样,你懂吗?我发现自己对他感觉变了的时候,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我也不相信——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想确定。”
忻柏呆呆地听着。
“小柏,我也疼你,但疼弟弟和疼爱人是两码事!我跟筱年,就是爱情那个爱,我谈过恋爱,我自己心里明白。”
没谈过恋爱的忻柏蹙着眉,“我不明白啊——“
“说也说不清楚,以后有一天你自己就知道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
“到有一天你连做梦都只梦见某个人的时候!”忻楠一点不负责任的说。
“做梦只梦见……”忻柏回味着这句话,打了个寒战——做恶梦算不算?
忻楠不打算给弟弟解答疑惑。这些年来只知道打球,感情方面像一张白纸的忻柏,某些时候神经线粗得有如下水管道。篮球队员一向是女生注目的焦点,更何况忻柏长得高大帅气,忻楠不信没人表示过,但数年来唯一深层次进驻忻柏家庭生活领域的,还真只有林筱年一个人,弟弟的情商还未遭开发呢!
这个假期成为忻柏生活的分水岭,自此“爱情问题”进驻他心田。这么说吧,就是忻柏突然意识到了生活中还有“爱情”这种玩意儿,突然间他产生了一种自觉——青春少年的“爱的自觉”。倒不是他愿意的,实在是梦魇缠身,驱之不去。
回队的路上,忻柏已经试过了,他开始对经过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行注目礼,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没感觉!
忻柏觉得吧,自己要是爱上个人,那肯定应该是一见钟情。再怎么着,这个人也得让自己“眼前一亮”吧?可惜这个机率确实太低。
真到放下行李,忻柏还在琢磨,路上没遇见,还能在训练中心遇上?这里的人他可都看过不止一眼两眼了,女的本来就少!还是,我喜欢的也不是女的?……忻柏出了一身冷汗!没听说这事还传染啊……
男的……
忻柏给自己鼓劲儿,不会那么巧吧,要是我喜欢男的,我早跟哥抢筱年了,我最熟的感觉上可以用来当那个,那个“爱人”的也就筱年了吧?可是忻楠的“做梦”理论一直在他脑子里翻腾,他可没怎么梦见过筱年啊?所谓做贼心虚、疑心生暗魅……
正帮思乱想,门“砰”一下给推开了,进来个人。
忻柏一抬头,眼就直了——恶梦退散!
来人看忻柏一眼,一声不吭,把行李包扔在靠边的床上,开始脱外套换鞋收拾东西。过一会儿,同房间的另一个队员也回来了,进来就招呼:“嗨!忻柏!殷书白!刚回来啊?这回放假玩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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