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开的那瞬间,透过车窗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杨理——神情焦急,边走边四处顾望。我只是安静的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调开视线。
回头见夏非宁挑眉看着我,显然他也看到了,“怎么样?要停车吗?”
“不用了,走吧。”我微笑着回答,侧过身,继续把头靠在他肩上,注视着前方不断变化的风景。我和夏非宁的同居生活,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最大的证明就在于事后无论我如何回想,就是想不起当初怎么会头脑发热答应留下来。
姑且不去寻根探源,光是实际生活中的困扰就让人头胀。
刚入住的那两天,我还算小心翼翼,努力维持着一个房客该有的素质水准。本来嘛,在一个窗明几净地上连颗灰尘都不落干净到变态的地方,是人都会带上三分敬畏之心。
不过我畏首畏尾过了三天后,发现事实的真相貌似没这么简单。在目睹夏非宁N次用完牙膏忘盖盖子、换下衣服随手乱丢、吃完的碗碟堆在水池养细菌后,我毫不犹豫的判定其中必然有诈。
找了个时机,我堵住他勒令老实交代。结果他特无辜的看了我三秒,答曰:“我像是整洁勤劳的人么?”
啊?
“当然是定期找钟点工来整理的呗。”
哦……
继而他一脸明了的拍拍我肩宽慰道:“没事没事,你也摊开来懒好了,反正再懒不会懒得过我,放心大胆的懒吧。再说我们都是夫妻了,这点小事就不用在意啦。”
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被打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应该给他脸上一肘子并温柔的询问“谁和你是夫妻?!”可惜错失了良机,扼腕。
总而言之,坦率是人类不可缺少的美德。自从和夏非宁达成某种程度的默契后,我在夏宅的日子顿时舒坦了许多。可以在床上喝饮料、吃薯片,可以把没吃完的盒饭直接扔冰箱、等饿了拿出来热过继续吃,还可以出门回来把外套扔沙发上、下次捡起来再穿。实在是幸福无比的生活啊,就算原来在家也没过得这么舒心过。一个礼拜下来,我对于答应留下来这事的源头不再追究,只顾着庆幸自己的英明决断。
原先我一直想着尽早开始实习累积工作经验,其实并非是就差把“懒”字刻到脸上的我突然转性了,而是是想籍工作来排遣失恋的苦闷。
可现如今我别说苦闷了,连丁点的忧郁情怀都飞到不知哪个异度空间,对着超大屏的电视,还有豪华立体声环绕音响,我的嘴早就咧歪了无数遍。实习的事,一早给我忘到了爪洼国。
白天房子主人上班,我就在家充分利用靠他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换回的高档享受。偶尔还能和隔壁表哥大人联络下感情,满足下眼睛对美色的需求。只不过最近易家表哥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那冷冰冰的气势,就差在背后立块“生人勿近”的牌子,吓得我轻易不敢主动接近,大多时候只敢远远观望。
于是乎,我只能从侧面下手。
“喂喂,你表哥这两天是怎么啦?简直冷得就差冒白烟了。”
夏非宁耸耸肩,“我怎么晓得,估计是周期性发作吧,别理他,过两天就没事了。”
“哦……是这样啊。”我晃荡了一圈回到原地,还是觉得不对劲,“可他这样子都快一个礼拜了,昨天在电梯口看见我,理都没理就走过去。这也有点太奇怪了吧。”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嗯,我抽时间去打听看看。”夏非宁摸着下巴沉思不到三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瞪着我:“你干什么这样关心他?”
哼……我摆出高傲的姿态道,“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直接说好了,反正大家这么熟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也没问题。”
“啊!没有没有!绝对的没有!”他立刻猛摇着头,顺便摸上我腰搂住道:“你把我怎么了都行,就是不要走!”——只可惜他那一脸色笑和哀求的语气实在太不搭了。
“喂喂,你在干嘛?”感觉狼爪已乘机从毛衣下摆潜进来,实在是让人气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不能正经点?”
他继续满脸的无辜:“我的确很正经啊。”
“哪有?”
“嘿嘿……”
听见这狼笑,我心知不妙,来不及闪已经被猛得压倒,“哇——”
“你看你看,我不是很正经的在压倒你嘛。”
“你个混蛋!败类!啊……唔……唔……”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爬起来,方才愤怒的回忆起来,关于易家表哥的心情问题,仍没有丝毫进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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