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拿了条枕巾,轻轻的盖在他脸上遮挡阳光,又不会妨碍呼吸。乔丹睁开眼,瞟了一眼郑真,翻身换个姿势,继续舒服的霸占着千帆的肚子。
「哈啾!」抖抖身,千帆感觉有东西从脸上掉了下来,用两根手指捏起来一看——枕巾。
正纳闷的时候,郑真的声音传来:「看你,着凉了吧!跟你说不要睡在外面。」
被吵醒的乔丹跳到地上,拱起屁股,两只前脚伸向前和身体成一直线;过了会又拱起肩,换成后脚伸直与身体成一线。做完起床操,乔丹悠闲的踱着步子回到屋里。
过了一会,千帆伸了个懒腰也坐起身。睡饱了后只觉通体舒泰,带着相似的满足表情,拖着折叠好的躺椅向屋里走去——
「呜哇!」捂着生疼的额头,千帆头昏眼花的蹲在玻璃门前。
身后的郑真看傻了——他居然一头撞上了落地窗,要不是玻璃够结实,只怕早就壮烈牺牲了。
「你没事吧?疼不疼?」
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出事地点,继而语带怨恨的说道:「谁叫你把窗玻璃擦得这么干净!」意即,自己会撞上去,全都是郑真的错。
郑真哭笑不得的扶他站起,进屋擦了把冷水脸,千帆才算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千帆发现在自己小睡的两个多小时里,整间屋子就焕然一新。打开书房,原来堆得只剩巴掌大小地方的书桌,重新变得宽阔,资料书籍整整齐齐的叠在案头,或者分门别类上了书架。卧室床上那堆穿过或者没穿过的衣服,要么叠好放在了床尾,要么上了衣架摆进衣柜,再或者就是进了洗衣机。
「啊——你果然是天才!」
「不,您才是天才。」郑真忍不住讽刺他,「一个星期就能搞成这副德行,真想不通你这二十多年怎么生存下来的。」
「哎呀呀,据说在脏一点的环境中,有利于锻炼人的免疫力。那些从小有洁癖的人,大多身虚体弱。」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什么呀,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千帆忍不住揶揄他:「说起来实在荣幸,小人竟有此等殊荣,劳驾老总您亲自出面打理,真是VIP待遇啊。」
「哦?看来我不要点回报说不过去。」
伸手揽上千帆的腰肢,不由分说就接起了吻来,绵绵密密的直到吻得两人都有点气喘。
话说郑真高中毕业后,立刻踏入了职场。只不过,他并没有苦哈哈拿着高中文凭,做些薪水少的劳累活。郑大少爷跟爹娘磨了半天,最后同意把原来供他出国念书的钞票,挪来给他创业开公司。只不过一开始就说好了,这钱是「借」,不是「给」。
郑真有点意外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他并不清楚父母之所以会同意的理由。
家里的事情,郑宏昌都顺着马琳作主,她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自己儿子不是念书的料,那么旺盛的精力,要是没有地方发泄,兴许又闯出什么祸来。这点钱给了他,哪怕四处碰壁到最后血本无归,只要能长点见识,也就值了,对他们家也不是伤筋动骨的事。
虽说家里同意了他的想法,钱也给了,但究竟这钱派什么用场,就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这钱到了郑真手上后,究竟要用来干什么,就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其实,他早就有所计划。
毕业证书一到手,他就和一个朋友,合伙开起了清洁家政服务公司。他的合伙人叫孙立基,两年前高中没念完就退学了,之后父母给他在一家清洁公司找到了工作。孙立基心思活络,一不是安心长久干劳累活的人,二来给人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无奈家中父母严厉,根本容不下他那些花花心思。
然后,这两人一碰头,立刻一拍二合。一个出钱,一个出经验、人脉,两个愣头小子硬是当起了小老板。
忙了两个月,等到公司正式开始运作,郑真才又是紧张又是期盼的告诉了千帆这事。千帆知道后,悠悠冒出一句:「……郑总。」
过了一段暧昧不清的时间后,两人没明说,渐渐就恢复了原来身体上的关系。
这一次,郑真不再过问千帆和其它人的交往,一副只要留在他身边就满足的样子。千帆诧异归诧异,总算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原来那个用真诚期待的眼光追随着自己、低头猛冲的小孩,渐渐在世俗中学会了隐忍,做事待人有所保留,心中有股不是滋味的怅然。
记得刚分手那段日子,千帆未尝没有想起过他伤心欲绝的愤怒表情。还有那次在医院,他在自己耳边低喃「别走」的脆弱模样。然后,就当他渐渐忘却了这段情缘,沉浸在灰暗无光的心境中时,郑真却又披着一身阳光,自信满满的站在他家门口,宣称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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