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若敢过去,我会将那儿铲为平地,一口都不留。”不是威胁,而是说明事实。
唉!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是要杀人?真野蛮。
“那……我不过去了。”既然他鸭霸,她只好服从,不过不去厨房,回家休息总可以吧?她非常担心福伯的身体状况。
听她语气顿了一下,他若有深意的睇着她。
“最好如此。”
韩首琛蒙起面巾,开了门对属下吩咐。
“给我看好,别让她离开,还有……把她保护好。”
“属下遵命!”虽有疑问,也不敢问。杀手向来只有杀人,哪有保护人的道理?
但这个问题谁都没胆问。
“韩魁爷,你来了。”
一个约四十岁上下的华服男子对韩首琛鞠躬哈腰、卑微伺候,完全不像皇亲国戚,“小的本不想打扰你的雅兴,但有一件紧急的事,急着要找魁爷商量。”他已经知道刚才的事儿,真恨自己没打听清楚,竟不知道韩魁爷癖好,早知就不派那三名家妓了,害他白白损失三位美人。
眼前全身着黑衣的男子精湛的眸光向他射了过来,刘鸿窜逃似的调开目光,将眼光往下去看他的腰带,只见上头系着红丝绳边镶住的玉环,玉环上有着栩栩如生的龙攀附着,而左边腰间挂着一个酱色共缎卧龙袋,令他更加确定来者的身份。
刘鸿吁了一大口气,赶紧住下说道:“探子来报,说皇上病危,恐不久人世。”
韩首琛冷眼睨着他,“这岂不是得你的心、顺你的意?”说罢,屋里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魁爷!你爱说笑,这话不能传在外头,若被人知道,我们刘府即使满门抄斩也死不足惜。”
“我来这不是为了听你这些狗屁倒灶的话。”手一挥、袍子一扬,他顺势坐了下来,黑阵泛起一抹冷色,“说吧!你知道行情,该有所准备吧。”
“准备倒是有的……”白净面皮硬是挤出阿谀逢迎的谄媚像,“嘿嘿……魁爷你也知道,我们渤海王按支系算是章帝四代孙,虽然章帝赐地为王,还算得上是土皇帝一个,但毕竟差中原的皇帝一大截,而这次皇上病危,皇位必定引起多人觊觎,嗯……希望你能将我孩儿送上皇位。”
“你未免要得太多了吧。”黑眸底下有着不易察觉的厌恶。
“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刘鸿神态坦然,丝毫不觉有何不对,“只要事成,我们渤海王再也不是土皇帝了,我要让天下万民俯首称臣。”发觉自己讲得太多,转个口风,嘻笑着,“到时候封官加爵少不了你韩魁爷一份。”
韩首琛嗤之以鼻,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们只有杀人本事,哪有帮人登上皇位的能耐?要做皇帝去找梁冀商量才是,抱错腿、拍错马屁可是会要人命的。”黑巾底下是冷笑鄙夷。
可刘鸿不为这一点点的拒绝而打退堂鼓,继续邪奸谄笑的说道:“别这么说,韩魁爷,江湖上谁不知你是地下皇帝,有你相助如虎添翼,被你钦点的人没人敢说个不字,连梁冀也忌惮你三分。”至于梁冀将军那里,平日慇勤侍奉着,若韩魁爷再助他一把,谅梁冀也不敢反对。
“你太看得起韩某了,韩某没这本事。”韩首琛冷眼一瞟。
“有的有的。”
刘鸿拍一拍手,门外四名彪形大汉立刻抬着箱子走了进来,他又挥一挥手,四名大汉将箱子放下后,鱼贯走了出去。
“听说韩魁爷有收集陶瓷美人的嗜好,本王特从西域带来三十三个美人陶瓷,请韩魁爷过目。”
刘鸿小心翼翼将三十三个美人陶瓷一一排开,霎时香华遍布满屋,祥光乍现。
“白马寺乃本朝第一座佛寺,建于永平十年,当年从天竺迎回两位高僧迦叶摩腾和竺法兰时,佛经佛像均用白马驮来,在这里面的观音像大多被皇帝所收购,而祖上也只有一两尊而已,此刻眼前的这些佛像是特地从天竺买来的。”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天竺称这些美人为观音,是闻声救苦菩萨,韩魁爷看看,这是用上等月牙石,由三十三位师傅花六天六夜做成,做成后又必须涂上西域独特的香料,再由大师开光,来来回回需三十三个月,所以每个姿态都不同,各有各的名号。”
见韩首琛将其拿在手中把玩着,他更加紧卖力演说。
“瞧!这水月观音,袍右手执杨柳枝,左手持净瓶,悠闲的坐在莲花上;白衣观音,一件长袍隐隐从头上覆盖着头冠,坐在华丽的宝座上;鱼篮观音,祂手中提着鱼篮,装扮宛如一个美丽的卖鱼妇;再看这南海观音、莲卧观音……细数下去,这些观音不论身体曲线、神情看起来都是那样安详自在,我们中原哪里见过手工这么细腻的陶瓷,连内院深宫也绝没有这上等的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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