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流月升为参谋才一年,却因手段高明多变,任何委托不但做得快又令雇主满意,以十六岁之龄成为恨天楼次席杀手。
武功称不上顶尖,但与天俱来的聪慧多计,及天性中的冷酷无情,使司徒流月理所当然坐上总参谋之位,在组织里地位仅次于司徒鹰。
「我有时候真怕你,竟能若无其事说这种残酷的话。真不懂大姊和你为何能漫不在乎的杀人。」
「我才不了解二姊不想杀人的心态呢!要知道恨天楼不养无用之兵,若非你爹的女儿,早活不到今天了。」
「杀人……我做不到。」
照理说长年耳濡目染,司徒流娟早该双手沾染血腥,不知怎地,她却下意识逃避杀人这件事。恨天楼中,没夺过半条人命的只有她。
正如司徒流月身所言,没有杀人能力的人无法在恨天楼存活下去。因此,组织对于染上重疾者,一律立即斩杀!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爹老爱挂在嘴上的口头禅,你不记得了?二姊。」
「再清楚不过了。」
「那就好。」司徒流月点点头,道:「爹瘫痪在床整整两年,我还以为太久没听爹的教诲,二姊把爹以前说过的话全忘了。」
「我哪敢忘记爹的教诲?三妹不要胡说。」
「爹不能理事的现在,恨天楼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姊妹手上了,二姊也该争气点,否则恨天楼总有一天会落入顾世残手中!那怎么对得起爹!」
「顾总管?不会吧……」生性纯良的司徒流娟很少怀疑别人。
「不是我说你,如果爹像二姊这种个性,恨天楼早垮了!」
司徒流月和司徒流娟相反,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不值得信赖。
「顾总管在恨天楼十多年了,看著我们姊妹长大,爹对他也十分倚赖,行事又稳重,三妹还有什么地方要怀疑他呢?」
「就算告诉你,你大概也只当我在说顾世残坏话。」就算亲如父母姊妹,司徒流月还是抱持三分戒心。
杀手基于环境因素大多不轻易信人,司徒流月更有过之,不是「不轻易」,而是「从不」信赖任何人。
「你连我也不相信。」司徒流娟叹息。她非常了解司徒流月的想法。
她有与父亲司徒鹰如出一辙的多疑个性。
「相信人?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司徒流月冷哼。
像流镜大姊这种不变通,或流娟二姊那般天真温和的人,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幸好组织里这种人不多,否则恨天楼早被拖垮了。
「总之,二姊多少该为组织出点力,这么大了,也该回报爹养育栽培之恩吧!」司徒流月接著说。
「我……尽量努力看看。」
「好了,别再担心大姊,区区一个任慈峰难不到她的。」她相信大姊的刀法,也明白司徒流镜不会流于感情误事,何况在恨天楼中还居首席之位,哪位部属不崇敬大姊三分?
然而,任慈峰比以前遭逢过的敌人都要来得强,硬碰硬上,大姊占得了上风吗?即使她身负绝代神器乾坤刃,对方身上也有战天戬相抗啊!
司徒流娟突然后悔,在司徒流镜出发前没有和她好好话别一番。
她只能暗暗祈祷,这一别不要成为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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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村,距离鸿闻山庄足有三百里之遥的祈家村,位居终南山之东,居民以打猎农耕维生,鲜少与外界接触,是个封闭自足的小村落。
由于四周风景宜人,民风淳朴,路经游客莫不称赞此地为桃花源,「与世无争」正是祈家村全村百余人最佳写照。
维持数十年不变的平静,却在一个月前被一群迁移至终南山的强盗打破,这些强梁们打家劫舍破坏安宁不说,甚至凌辱村中闺女为乐,因怕名节受损而上吊自尽者已达十多人。
村长祈庚农在村民乞求下,透过路经祈家村的旅客向鸿闻山庄求救,希望庄主宋鸿武派人铲除这批恶盗,还他们原本安乐的居住环境。
深知此事严重性,任慈峰在向宋鸿武表达前往驰援当天夜晚,一人一骑快马加鞭离开鸿闻山庄。
奔出数十里后,天色已亮。一夜未阖眼,任慈峰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边驾快马疾行,边盘算前往祈家村路径。
他现在走的是官道,沿路客栈茶铺不绝,对旅行者来说相当方便,问题是行至百里以后会面临的双叉路口。
左途经雷鸣山,地势险峻难行,无法避免露宿郊野的命运,好处是路途较右侧道路近,可以较早到达祈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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