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在寒风之中的人显得那麽娇小与脆弱,他却在食堂里抑制一股莫名的冲动去将披风裹在她身上为来驱逐寒冷,他是该成家了。
打小从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儿混到今日的黑市龙头老大,谁能知晓他内心最渴望的是娶个贤妻良母,为他生一堆的小箩卜头,过著膝下儿女成群的平淡生活。
他是高攀不起高官显贵的名门闺秀,没有显赫的身份与背景撑腰,能混出什麽好名堂?人们害怕的是他握在掌心所拥有的黑势力,可不尊敬他们这种人,能敬而远之则尽量不予打交道。
呵……这世上到底谁黑?
会进赌场、勾栏院、钱庄借钱的人可都是一群表面穿金载银、衣冠楚楚,私底下却干著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净赚黑心钱,赚得是理所当然。名利已在手中握,现在能引起他兴趣的是人生最终阶段的梦想--
「呵……」
当马车经过那条熟悉的街道,不意外的看见街边上某个简陋棚子里,站著一个脸上染了污渍的清秀佳人--
等著吧,他会娶她过门……
***
京城郊外
萧孟海派手下两名,状汉成群,外加礼品成山;能堆上车的堆上车,能扛的用手扛,接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搞的街头巷尾、楼上楼下的人通通跑出来凑热闹--天……这麽大的排场是为哪椿?
人们的眼睛张得可大了,因为赫赫有名的冷爷要提亲?!
妈啊,是哪家倒楣的……不!是『幸运』的姑娘被『冰冻人』给看上?
沿途的平民百姓都这麽想。接下来,他们暗自庆幸--
这方圆百里……不!是全京城里的姑娘家终於得以安心的抛头露面,出门逛大街。
不然,这三个多月来的街道多冷清啊,清一色几乎是男人,倒了好几家卖胭脂水粉的商家。因为没女性光顾嘛。
现在,可以重新开张了。呵呵……人人脸上均挂著一抹宛如春花三月开的笑意--终於有人『受不了他的酷』,所以融化了冷爷的心是吗?
总之,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春天的脚步即将来临,大夥的脚步也跟著去沾沾喜气。
冷爷的一群手下出外办事,声势浩大,不须多久就已经找到了尹老头家的家--如果只用几片木板定在两栋民宅中间,勉勉强强称得上能住人的话,它就是家。
尹大娘不过才开了门,伸头一探,霎时被眼前的阵仗给弄糊涂了。「这群人是干啥来得啊?」
小胡同里堆满了大红喜字的礼品--她二十几年前嫁给赌鬼,所以很清楚那些礼品代表什麽。
只见为首的一个男人拿著一张借条晃阿晃--
他名叫--阙不偷。率先扯开嗓门大吼:「尹大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是来讨债的!」
尹大娘闻言,有如风中之烛的瘦弱身体颤阿颤,身後有一片薄薄的木板门撑著,不然她一定会当场昏死过去算了。
天--老爷!
再也忍受不住只会净找麻烦的丈夫--「死没良心的糟老头、死鬼、天杀的,该下地狱去的……死老头子--」
尹大娘既悲愤又伤心的诅咒了一大串,死男人终於滚出了房间来面对现实。
颤巍巍的双膝软跪在妻子面前,已经不在乎有多少人目睹自己这麽没出息的窝囊相。他是该杀千刀,只会害自家妻小受苦受难,把偌大的家业都输个精光……
累得糟糠之妻天天抛头露面去卖早点,收了摊又四处去收衣服回来洗,赚得那麽一丁点的碎银都还不够他在赌场畅快的吼一句「十八啦」--落入庄家的口袋,全去了……
不仅如此,他前前後後积欠了一屁股的滥债还不清,经常惹来一群讨债家伙,在多年前不仅打断了他的一条腿,目睹一切过程的八岁孩儿也从此……
尹老头子回想自己的罪孽,万分惭愧的说:「娘子,原谅我,我再也不敢去赌了,我对天发誓,从今以後绝不涉足赌场那种害死人的地方!」
因为没人敢再让他靠近赌场一步。尹老头子也不知是为了什麽,一双脚才接近赌场一百公尺之迳,就被庄家给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他别再来了。
更怪的是,阮少贵的赌场、娼寮在一夕之间全部关门大吉。
老头子想不通,为什麽欠下的一百两赌债借条会在这些人的手上?
「你们是来讨一百两?」
「也可以这麽……」说字还没出口,顶上立刻被孪生兄弟给敲了一记!阙不偷立刻回头骂道:「干嘛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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