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要白醋做什么?”冷铁生问。
大夫解释道:“白醋以棉花沾湿,塞入鼻孔可帮助止血,待血液凝结后,流鼻血的症状就好了。公子的鼻腔脆弱,平常要小心注意碰撞,否则恐怕会变成习惯性的流鼻血。”
美人儿的鼻血八成是被打出来的,那漂亮的脸蛋有五爪印,真是令人心疼……
“嗯。我懂了。”
冷铁生面无表情的把醋和棉花抢来手上,心想大夫该闪边去,省得挨揍。娘子有些糟糕的老毛病,大夫光靠把脉是诊断不出,除非亲身体验才会知道娘子的脾气差到什么地步。
大爷已经获得特赦,没有性命之虞。索性亲自动手,尹玄念抚着被相公塞入小团棉花的鼻子,他张嘴呼吸,对相公叫着:“别让大夫开头痛的药方。”嫌那是多此一举。一心只想要相公赶快将人打发,他恼大夫瞅人的眼神,不正。
“那就别开药方。”他并非瞧不起大夫的医术,请他来,主要是治疗娘子的鼻血不止。
“等会儿,公子应该就没事了。”
冷铁生立刻取出银两,给了大夫诊疗费之后,再度俯瞰注意娘子的鼻子有没有流血?
白醋呛鼻,快昏了脑子。尹玄念皱紧眉头,斜睨着这名大夫,打哪来的偏方折磨人?
尹玄念发现大夫也在看他,瞧什么?
身为男儿却拥有美若天仙的容颜,怎不教人惊艳?他之前还不肯信……现在亲眼所见,不假。
大夫未收药箱,存心拖些时候,绝色美人难得一见,能多瞧两眼,也好。
尹玄念不再注意大夫的眼神瞄上身,现在更恼相公当他脆弱的不堪一击,流鼻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却好小心翼翼的待他。
都快溺死在两潭柔情似水的区域,整个人被包围在大爷的身前,面临无法呼吸的窘况,快憋死……
尹玄念迅速的转过身去,双手探入水盆里,扭绞巾帕,沥干水份,拿着巾帕随便往脸上抹两下,丢下它,把大爷推远些,快让路,他甩头离开凉亭。
情绪不再恼,是感到害羞的逃之夭夭--
尹玄念躲在一棵树下,撇过头去偷瞧,凉亭内,现在有三个人在,春花不知跟大爷说些什么,大爷没跟上前来,他放心的倚靠树干--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喘气……
“爷,您早上请人来盖马厩,现在工头已经来了,说是要先丈量地方,估算所需的材料。”
“嗯。你送大夫出去。”
“那么我告辞了。”
大夫收了药箱,由春花带出宅院。然后,春花才有空理会卖油郎,让他一直在门外傻等,真是不好意思。
郝古毅知道比他有钱的人都很忙,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挑着两桶油进去宅院,再出来时,身上多了好几文钱,他停下来数数儿--
“一、二、三、四、五、六、七,跟大公鸡加老母鸡和五只小鸡一样呢。”
此时,郝古毅的心花朵朵开,清秀的脸蛋漾出如沐春风的微笑,心想:大姑娘对他好好,多买了一些油呢。
“小傻瓜,你竟然还没走?”人杵在门口,挡路。
媚娘的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没好脸色给傻瓜瞧。
“啊,我马上走。”郝古毅惊慌失措的喊。
他身上流了好多的汗,现在连裤子都湿了,夫人一定会说裤子贴在身上不舒服,该不会要脱他的裤子吧?那怎么行!
他想起爷爷说过:尿尿的地方不可以让别人看见,不然,家里的大公鸡会在半夜跳上床来,啄掉它……
吓!郝古毅赶忙挑起油桶,飞也似的逃出巷外--
途中,他差点撞上人,幸亏对方闪得快,他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打到了油桶,发出碰撞声响,不管三乘七是不是等于二十一,他急匆匆的消失在男人的视线范围。
“呵呵……”媚娘招招手,笑得暧昧极了,一双桃花眼儿藏不住见到男人之时,那眼底所流露出的欲望。
她说:“大夫,我中署了呢。”
尹玄念靠在树下乘凉,等到自己再也嗅不到一丝醋味,才把快呛死人的棉花取出。
赫然想起自己今天什么家用也没买,银票也没兑换,手上快没银两可花用,他若是去私塾接孩子回来,途中会想要买零嘴给孩子……
走出树下,沿路思忖:
下午,拜托相公陪他一块去接孩子回来,不知他肯不肯?
尹玄念忘了冷铁生一向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
不过这回,冷铁生要求索讨一个代价,才愿意放他出门。回到宅院,他们一家四口和寻常百姓人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安稳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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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铁生
尹玄念
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