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的令纳德非常的郁闷。一想到到时候不知该如何跟夫人启齿,纳德就非常的郁闷。
***
「……在神,我们的父面前不住地纪念你们因信心所做的工夫,因爱心所受的劳苦,因盼望我们主耶稣基督所存的忍耐。被神所爱的弟兄啊,我知道你们是检选的,因为我们的福音传到你们那里,不独在于言语,也在于权能和圣灵,与充足的信心。正如你们知道我们在你们那里,为你们的缘故是怎样为人……」
穿着齐整的淡金色但是却显得十分端庄的衬衫,配上深棕色的领带,深黑色的西服,在一大早,傅安就带着纳德乘坐着他们的黑色轿车。11时30分的时候,仪式在斯敏威特大教主保罗·希拉的主持下开始,以他那种独有的平缓的语调朗读完圣经的相关片段后是歌唱赞美诗,回顾全族的历史荣辱,并接受凡纳尔皇室和来自上帝的祝福。
圣礼之后就是加冕仪式。站在台上的博安,显得那般的遥远了。
纳德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今天是阴天。有点阴暗的天空,恰如他心里的感觉。
「邱比特的金箭不能射中她的心;她有黛安娜女神的圣洁,不让爱情软弱的弓矢损害她的坚不可破的贞操。她不愿听任深怜密爱的词句把她包围,也不愿让灼灼逼人的眼光向她进攻,更不愿接受可以使圣人动心的黄金的诱惑……」
傅安静静地瞅着他,嘴里慢慢地吐露着最后一句话,「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爱人停驻。」
「……」回过神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加冕仪式早巳结束了。
「不开心吗?」傅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手抚过他的脸。这双手白皙而柔软,抚在脸上,如同抚在心里的伤口一般。
「尊贵的安·傅莱特伯爵。」纳德说了一声。
「就快结束了,结束后,我们就回去。」傅安道。「我还要在新生入学曲礼上演那个肉麻的罗密欧呢。」
纳德的眼睛一下子抬了起来。
「一想到要演那种人物,心里都会觉得闷死了呢。」傅安苦闷道。
纳德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也会觉得闷啊。你不是跟那个茱丽叶卿卿我我的,玩得很开心嘛。」想起在中国的事情,突然觉得这里的忧伤都一下子离得好远。他和傅安,总是还有开心的时候的。不管——不管最后夫人能不能原谅他——
想着在等他排练的时候,怒气冲冲地瞪着演茱丽叶的演员,怒气冲冲地拔着草,怒气冲冲地把屈然的鞋子都埋进草堆里,然后累极了,就躺在草地上睡着。「那是纳德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吧。其实我离那个范印景很远的。」傅安轻笑。
「哼哼。」想想就生气。「一想到回国又要碰到他,我的心里就好难受噢……」
傅安笑着。
「哼哼,还有之前那个赫修瑞,我知道他是很帅的啦,但是你当时跟他靠得那么近……我……」
傅安哭笑不得。
「你那天去安慰他的时候,不是也跟他靠得很近吗?」
「那个时候不同的啦。你那天跟他是死对头啊,还就是跟那个讨厌的赫修瑞靠得那么近。这是事实!」一想起那一幕,纳德的脸上就一大堆黑线。
傅安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光。
「怎么近?是这样吗?」博安走近一步,立刻站到纳德的面前。
这样子……哦……跟他……靠得……很近……
纳德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傅安的上半身倾下来,眼睛对准他的眼睛,「是这种高度吗?」
「……」望着近在咫尺的秀丽脸庞,纳德舔了舔嘴唇。
「然后,这只手放在这儿?」傅安把手倚在纳德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又在腰上,嘴角带着笑,「是这样子近的距离吗?」
纳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因为前面的人靠得太近了。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
「当时是这个距离吗?」傅安的声音像是催眠般的富有磁性。
纳德咽了口口水。
好想……挺起上身……不要这样子向后倾着……很累……
但是瞄了一眼傅安前倾的身体,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如果挺直身体的话,说不定——说不定会碰到安温热的身子……只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傅安的体温也一定会传到他身上来吧……
纳德再偷瞄了一眼,再咽了口口水。
危险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你在看什么地方?」
「没……」纳德声音轻轻地道,充斥着他鼻息的,都是傅安的味道。一股温暖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香气,那样的好闻,「你是不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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