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殿试由王上、凤主和镇北王亲任主考官,座上宾是朝廷各官员。对决的两人是王上和明郡王的下臣,就在王上一边的人被对手打下擂台之时海凤凰向萧冰挚施以眼色,萧冰挚会意飞身上了擂台。
众人惊愕之际萧冰挚已向擂台上的出手,莫说成了药人功力大增,便是从前,这个人也不是萧冰挚的敌手。他招招俐落狠毒接连重创对手,正要下杀招时对手扭断手臂摆脱他的桎梏,绕至他身后挥掌而出,他挺身受住同时抬手击向那人的天灵盖将其毙命。对手的这一掌他本可避开却是硬生受下,只因他是药人,药人永远不会为保自身而给对手喘息机会,他们只懂得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招法置对手于死地。
“凤主你!”王上身边的侍从愤怒不已。
海凤凰掩口嘲笑道:“第一武将?连我区区侍卫也敌不过,废物死不足惜,您说是吗王爷?”
昙没有出声,盯住擂台上的人眸子愈渐幽深。那人死也紧紧抓着萧冰挚,将他背部的衣衫整片撕下。千沟万壑的背脊曝露在众人眼前,满是怵目惊心的黑紫粗疤。划破皮肉见骨,然后涂上珍贵的灵药渗入其中,这便是炼就药人铜皮铁骨的秘诀。记得从前仅是给他一掌他便号啕大叫,是个极为怕痛的厮,这等痛他是如何熬过的?
“王爷对萧侍卫仍有不舍?”海凤凰似笑非笑地问,她话音刚完就听到一声大喝。
“妖女!拿命来!”
凤主身后的侍卫即刻上前阻挡刺客,却发觉浑身酥软使不出力。殿试武场内侍卫武将纷纷倒地,见状昙忙试着运功,果然,中毒了!
剑尖离海凤凰的喉咙尚有一寸便被人挡开,萧冰挚救了主人之时使出“推山移岭”,那刺客没料到他竟没有中毒,措手不及被强劲的真气震飞出去,惊慌中为保命伸手抓过近处的镇北王爷将剑架在他颈间。
“你是何人,软骨散竟对你无用!”
黑心兰亦对药人无用,何况区区软骨散。
“王爷在我手中,你休得上前!”刺客看清萧冰挚那张冰冷死灰的脸,大惊失色,“你是药人?!”
萧冰挚住了手,并非因他的要挟而是在迷茫,迷茫自己为何会停下。这一袭紫,晃得他眼睛生疼。
“萧侍卫?”海凤凰唤了一声。
主人一声令下萧冰挚不再犹豫,长剑横扫出去凌厉的剑风劈向刺客一侧,刺客全身随之一顿,横剑于昙颈间的手松了一瞬。萧冰挚趁机挤入两人之间,任由刺客的剑划破他的颈子,长剑一横割破刺客的喉咙了结他的性命。
而后,宫中禁军涌入殿试武场护卫王上和各位大臣。
海凤凰微微欠身道:“王上,看来宫中的守卫有待加强。”皇宫中,重围下,被人轻易施毒,若不是王上“疏忽”又有谁能做到。说完她转向昙,笑道:“王爷送给我的萧侍卫果然忠心,更是念旧主得紧。”
昙懊恼地收回目光,他在做什么,试探在那双眼里找寻什么,那双眼一直死无波澜啊。
颈子淌血,闻到血腥味萧冰挚变了脸,竭力压住体内的燥动回到主人身边。他虽不是食血为生,但血对损耗功力的药人来说终是难以抗拒的补药。他想舔食那流出的血,却不想紫衣人见着他那般模样,这又是为何?好累,这个人让他觉得好累。
“起驾。”海凤凰道。
“恭送凤主。”群臣道。
昙随后向上座的人行礼告退快步出了宫。早在刺客将剑架在他脖子时他就已用五毒掌的毒压制了软骨散,可他没有出手,只看那药人要如何做。
***
入夜,一道人影跃入宫墙,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是昙生平第一次,有异心的奴才绝无好下场,有异心的药人那更是凄惨无比。他来此并非要插手别人处罚奴才的事,当是难以入眠前来晃悠。
最后三根金针打入萧冰挚的后脑,他抖了一抖后合上了眼,铁链锁住的手脚无力地垂搭着。
“凤主,他恐怕要废了。”炼药老者道。
“废了?”
“怕是仅有不足一年的性命。”
海凤凰挑眼笑道:“无妨,一年足够让他为我……”
门突然被震开,紫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阴暗的刑房,“把他给我。”
“原来是王爷,这可不是你来的地儿,他也不再是你的人。”海凤凰因他命令的口气阴了脸。
昙不想与她磨蹭,挥掌击碎石墙抓了一把碎石子打中铁链,失去束缚萧冰挚掉落地上。
海凤凰玩味地看着他,脑中浮现一个念头,转头对炼药老者道:“弄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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