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被他盯得不自在:“什么为什么?”
“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救我全族,你分明只是想救我。”
“用这样一个理由!我就没有办法拒绝。”月归提高嗓门。
“说得这样功利,让我不必觉得欠你。”
“你们总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问我要不要?”月归泪流满面。
家明一把抱住他。
月归挣扎,又是一口对着肩头咬下去。
家明伸手钳住他尖尖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的嘴对上去。
血腥味在口腔里泛开来。但是家明丝毫不觉。
他想他想得近乎疼痛。
月归终于平静下来,在他怀里轻泣:“我讨厌被一个人留下来无尽的等待。”
家明抱紧他不语。
月归发狠地吐出话来:“我一定不会等你。”
家明问:“那你可会继续等他?”
月归咬住嘴唇:“他是谁?”
家明叹气:“他是我,可是我不是他。”
话说的古怪,可是月归却似明了。
他凝视家明良久,这才露出些许久违的笑意:“同自己吃醋,家明你怕是古今第一人。”
家明脸似乎红了红。但是他仍旧坚持说清楚:“我喜欢上你与前缘无关。”
在月归眼里,这个凡事随性的老实书生,红着脸执着起来何其可爱。
“那你为何喜欢我?”
家明亦十分困惑:“我也奇怪,我从未为任何事任何人如此执着。”
◇◆◇◆◇
“那个死牛鼻子骗我。”月归愤愤不平。“他说你这一生胸前将会有一只蝴蝶形状的印记。”
他用长长的手指在家明光裸的胸前来回轻划。
家明的皮肤白白净净,哪里有什么印记?
家明却好似未闻,坐靠在床背上,仔细翻看那本法书,好久才懊恼地将书一合:“这上面根本什么都没说。”
月归抓过书,扔在一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家明说:“我不能空口说白话。既然答应你叔父。君子一言,自然要兑现。”
月归满不在乎:“至多打回原形,你何必经此一险。我与你从头相遇,再爱一遍,已是千年的福分,十分知足。”
家明说:“我也至多再经轮回,冒冒险又如何?我贪心,这些日子远远不够。我志在同你一起周游天下。”
“何况也不光是为了你。”家明补充。
月归十分好奇:“那又为了什么?”
家明回答:“我只是十分不服。天道是何人所设?既然肯付出努力,又为何要为这种努力受到惩罚。听起来十分不公。”
月归笑:“你不妨将之看作一种试炼。”
家明说:“若是这样,便应该有办法克服才是。”
月归叹气:“你果然不是韩若水。韩若水清净无为,断不会有这种抗争的想法。”
家明丢给月归一大白眼。
废话!
家明继续将书重新翻看,苦苦冥想。
突然想到:“你说骗你的道人是谁?”
“就是雁荡山白云观那个道一。”
家明记得他,道一曾经劝过他学道,当时颇为不以为然。现在想想,或许可向他求教。
月归不以为然。
月归有他的理由:“那家伙一来未必知道法子,二来就算知道法子,也未必告诉你真话。”
否则又何需欺骗他?
家明又问:“韩若水又是如何将天劫转移?这你总该知道。”
月归避而不答,翻骑在家明身上:“不要去烦那些事,及时行乐要紧。”
怎么可能不去想?家明想要板起脸来装正经。
可是月归的绿眼儿笑眯眯地一勾,家明便没了魂儿。
如此荒唐了几日。
夜夜春宵,家明从未如此颓靡。可是他不后悔。
◇◆◇◆◇
族长来见家明。
族长目光灼灼,家明觉得十分心虚,他仍不知道天劫转移之道。
他虚心请教。
族长回答:“天劫之日,不论任何事情发生,都不可离开。”
家明问:“我该预期什么现象发生?”
族长摇头:“没人知道。上次乃是天雷击顶,有人说这次该换作阴火烧身,五脏都烧作灰,空留一具躯壳。也有人说是被飓风吹的骨肉疏解,神形俱破。谁也没根据。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
家明听得毛骨悚然。想要保持微笑,只觉齿龈竟然松软,几欲打颤。
但他挺起胸膛,仿佛要给自己打气。
族长最后一次问家明:“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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