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留下。
可那个人……明天将面对的刁难又会是什么。
同时,李宣也听到了同一个消息,虽然比慕容天晚了几个时辰。
他想了想,笑一笑,“很好,既然他除了这儿无处可去。那就是说,我想怎么做都可以了。”
跪在他身后的小鱼闻言,脸色一僵,忽然有些置疑自己的尽忠职守。“磨墨?”
“你不会?”
“不,当然不。”
慕容天已经换了书童的衣物,一大早,小鱼就带来的,昨天那套此刻大概已经给扔了。
李宣斜靠在椅上,单手撑颊,微笑地看着慕容天挽袖磨墨。墨是徽墨,通体微发紫光,砚是端砚,触之如肌肤温软而不滑,都是极品。慕容天偶然抬眼,李宣还是毫不掩饰,直直看着他,不禁微微皱眉。两人都无语,隔着书桌,一坐一立,偌大房间只听得到墨砚相触的细微之声。
“慕容兄,可有人为你描过眉?”李宣笑道。慕容天不语,心道,女子家的事情也拿来问,可不是摆明要损人。
李宣也不生气,吃吃笑起来,突然自笔架上取过一支笔,另一只手抬了慕容天下颚,虚虚一勾。慕容天正专心致志,被他猛然这么一搅,不免吃惊,伸手去挡,不慎将砚台带翻,墨汁流了满桌。
“这桌子可是古物,弄坏了,我看慕容兄很难赔得起啊。”
慕容天看他一眼,“王爷放心,日后必当如数归还。”
“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呢,还是先收拾了吧。”
慕容天忙活的时候,他也不动弹,端坐原位,更没喊其他人进来帮手的意思。只盯着身前的慕容天,渐渐便有些入神。那书童衣裳虽然是布服,但慕容天身材颇修长,穿起来倒也不难看。
他低头注视桌面,眼睫又黑又长,配了那对点漆般的眼,若是长在女子身上,当真称得上盈盈剪水双眸。鼻若悬胆,双唇微翘,再往下,那衣裳或许是小了些,他系得很松,领口便低了,这一弯腰,几乎要让人看到胸前去,锁骨若隐若现,真是无意中便已是风情万种。
李宣轻轻一笑,“其实啊,慕容兄想还债,还有更快的方法。”
慕容天也没抬头,“王爷贵言,洗耳恭听。”
李宣用笔压住慕容天胸前衣襟,露出那风光无限,一字一字道,“当然是靠你这副好皮囊。”
李宣轻薄之意如此明显。
慕容天一怔之后,居然也不动声色,只伸手搂起衣裳,整理好,淡淡道,“王爷说笑了。”
李宣有些惊奇,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觉得慕容天变了些,但却懒于追问原因,总之这变化正如他意,越是有趣,他便越愿意尝试。他往椅背上一靠,道:“对了,当年我弟弟是怎么被你杀死的,说来听听看。”
慕容天铺纸的手停了停,用眼角瞟了李宣一眼,隔了半晌才答,“心照不宣的事情王爷何必再提。”
李宣道,“没什么心照不宣。那一日,我是突然听下人说有人把他给杀了,我同钦王的弟弟居然也有人敢动,虽然,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道他是我最宠的家臣。可就是我的家臣居然也有人敢动……”他对慕容天笑了笑,“你胆子很是不小。”
慕容天整理完桌面,退到一旁。
李宣招手,“你过来些,也好说话。”慕容天勉强迈了半步。
“其实直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我同钦王的亲弟弟。这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我那皇帝老子可不是要龙颜大怒吗,娘亲也是荒唐,居然给九五之尊戴绿帽子,也不怕我这做儿臣的受牵连。”
“当日我虽然派人暗杀你,可也不便张扬,三次未遂后就收手了,否则外人揣测起来,堂堂王爷为一个家臣居然如此大动干戈,难免起疑。”慕容天不语,那三次他多辛苦才能躲过,这王爷也该清楚,现今却说得如此大度,好像曾给他留了多少情面。
“我言明他是我弟弟,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他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逼得你这第一剑庄的少庄主非得亲手杀他不可。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哥哥弄清楚亲弟弟的死因,可是应该的吧?最后一次我以为你已无处可逃,却还是被旁人打断,现在可该说了。”
慕容天忆起当时最后一次遭刺,若不是自己交好的几位好友相助,怕是早被打断了手脚,割取了口鼻,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听他絮叨。李宣当日那番杀气腾腾、狠毒面容还历历在目,和当下这番和言悦气真是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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