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亲眼见他在市集教训风纪延的手下,斯文人追查起来并不困难,他得警告斯文人,别在他人面前扯出明月以前做了什么,否则,绝不饶他!
冷念生又调头上马,丢下一句:「我去府衙一趟。」
沈娘把门阖上,心下暗自做了决定——得给明月洗脑,要她好好抓住主子的心……
***
仵作将罩住尸体的白布掀开的剎那,吓!明月一瞬软了脚,所幸有阿生在一旁给予支撑的力量。
「是爹没错……」她撇过脸庞,倏地捂着嘴,奔至门外干呕不止。
「明月小姐……」阿生立刻上前,掩不住满脸担忧的神色,问道:「你没事吧?」
「走开,别理我。」抿紧的唇色发白,止不住浑身颤抖,一股恨意未消,在心里扎了根,人死一了百了……不可能。试着驱逐适才所见,那发紫、发肿的尸身散发阵阵恶臭,死不瞑目的模样可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月泛红的眼眶流下无奈的泪。是哀、是怨……更多的却是一股恨意。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摧毁在后娘的煽动之下,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了的下场是造成父女俩生离死别,她一点也不意外。
颓软的身子沿着门板滑落,不断自言自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恨你,死了也一样恨着你……」难过与心伤这身处境,谁怜过她的遭遇,唯有一个人,也在心里扎了根。
「念生哥……」她呼喊,想要他在身边帮她一把,把过往的一切都抛开,遗忘人性的丑陋、亲情的不堪一击……
阿生蹲下身来,轻唤:「明月小姐,请节哀。」
「别碰我!」明月一瞬拍掉伸来的手,拒绝任何人关心。除了念生哥以外。
二少爷不在,他得扛起照顾明月小姐的责任。阿生站起身来,回头对仵作与邵捕头说道:「我家的小姐因为悲伤过度,所以……」
「嗯。」邵捕头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但,疑问在心里。从多次的经验看出家属获知亲人死亡的反应不一,哭泣、伤心、甚至昏厥……显示默不关心,说着恨意的话倒是头一遭。
莫非是因为……妓院?
陈三郎的死因是否与卖女儿一事有所牵连,他与大人都怀疑过,可,尚不能妄下定论。
仵作将尸体盖上白布,确定死者并非自然死亡;身上的尸斑显示死者在生前受到他人的施力控制,指甲缝里残留第三者的血迹及肉屑,不过令人疑惑的是竟找不出死者的致命点。人并非窒息而死,身上也无刀口痕迹,甚至不是中毒……
这可难倒了众人,皆想不透凶嫌用什么手法夺去一条人命。
阿生向仵作和邵捕头问了详情之后,才知前来这趟府衙,除了确认明月的身分与死者之间的关联之外,邵捕头还详加询问明月的生父在死前是否与人结怨,问她可知后娘怀春的下落,以及其他等等。
然,得到的结论只有不知道和没有,这两个答案。
三个大男人瞧她两眼茫然,整个人呈现呆滞状态,开口、闭口都唤着念生哥。
「明月小姐,我们可以走了。」不敢碰她,阿生只好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等官府查出弒亲凶手,将人绳之以法,以慰令尊在天之灵。」
明月置若罔闻,甫一抬头,想见的人就在前方,她飞奔至他身前,问:「你听说了是不是?我爹死了,他死了……」
揪扯在前襟的指节泛白,冷念生俯头映入她凄楚的模样,万般不舍,她这般可怜。他眉一拧,将她压来怀中,开口安抚:「别哭。」对胎儿不好。这句话没当场说出口,须隐瞒。
怔在门口的阿生见到二少爷来了,眼前的画面一瞬击入脑海,是否证实了二少爷对明月小姐……
「生叔。」乍然,一声叫唤提醒了他的身分,阿生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莫名的情愫。「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搞啥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明月的身体状况,若无须逗留在外,就尽快离开。
阿生赶忙步上前来,「二少爷有何吩咐?」强调了身为下人的语气,视线与二少爷对齐,刻意忽略二少爷怀中的明月小姐。
冷念生的胸前一片凉飕飕,有点莫可奈何地暗咒:妈的!跟斯文人牵扯就是会死人,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是没死,却要应付女人的泪水……他磨了磨牙,这才想到自己把斯文人丢在溪畔。
「生叔,府衙外有一匹黑色骏马是翟颖的,你立刻往城西的郊外进入山林道路,就能找到人,然后把马匹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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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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