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上)(33)

2025-10-07 评论


他们两人该有一个清醒,他跟怀孕的女人争什么!

抓开他环在腰际的手,剎那——退开的步履跌入身后发酵、发酸的醋海,沸腾滚滚,翟颖忍不住斥责:「你究竟在搞什么?是不是每次喝醉之后就胡来?分不清是男还是女,你到底玩弄过多少人?」

喝!冷念生瞠然不已,他哪有……

可,那义正辞严的数落,只会追究他喝醉,也不想想是谁给他机会!

为什么要趁他酒醉就偷吻?为什么要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记号?

是谁愚弄了谁!一瞬扯下披在肩上的外袍,揪成一团用力地砸到他的脸上。恼羞成怒,他吼:「妈的!我才没有玩弄谁!」

翟颖任衣裳自脸上滑落,听他承认跟女子在一起是真心,并非玩乐。那自己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所以不当一回事,连玩弄都称不上……心顿时凉了半截……

冷念生拾起自身的衣袍,摸到一把匕首,真想立刻上前砍死斯文人,气炸了!

他匆匆套上外袍,回身见他仍呆傻的杵着。咬咬牙,愤然的情绪溢满胸口——怨他当他是玩世不恭的家伙,认为他不洁身自

爱,只会道貌岸然的责怪……眼眶一热,他又吼:「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若没有喝酒,我哪敢过来……」

扬手一甩,连刀带鞘砸向斯文人的脑袋,他旋身一脚踹开房门,头也不回的闪人。他今夜是来伤人的……瞬间,翟颖的整颗心凉透。「邵军,偷画的嫌犯追缉得如何?」

「回禀大人,告示已贴出一段时间,昨儿有一名老者特来密告,嫌犯姓姜名银,四年前在地方上一夜致富。」

「然后?」

「姜银在城里放高利贷维生。」翟颖纳闷道:「失窃的画怎会流落在姜银的手上?赝品怎令人一夜致富?」顿了会儿,他勾唇一哂,「呵,个中缘由证明了当铺老板在事隔多年后,仍记得此人相貌。」邵军继续禀明:「告密的是一名樵夫,不甘女儿被强掳为妻,平日又饱受拳头相向,姜银并非善类。」

「何时将人逮回?我倒要问问他怎没将另一幅画给卖了,还是故技重施威胁、讹诈另一家当铺尚未曝光?」

「大人,姜银早已闻风藏匿,属下们尽力追查,相信过不了多久,会缉捕姜银归案。」

「嗯,最好如此。」此画关系着爹的冤案,还有念生……翟颖抬手抚着太阳穴,被敲出的瘀青已退,腹内酸气不减反增,又爱又妒的情绪侵袭每个思念的夜晚,还想什么……

两宗案子让大人伤透脑筋,陈三郎的尸身已下葬,死因成谜。

近来,时至三更,大人的房里烛火未熄,人略显消瘦。

「陈三郎的案情至今毫无进展,案情的关系人尚无下落,以怀春一介女流之辈怎会凭空消失?是谁接应她?」

翟颖的眉头拧紧,问道:「邵军,陈三郎生前卖鱼度日,收入养活一家三口不成问题,他既无不良嗜好,也没积欠任何债务,怎会做出卖女儿的事?你可想过原因?」

「大人,妓院老板的说词是陈三郎缺钱。」

「你信?」

「不信。」

「这几日,布署的线人可有消息回报?」

「有。」

「揭了多少的底?」

「妓院另有幕后老板,名叫风纪延。他爹曾是前任程大人的主簿,今为将仕郎。」

「从九阶下闲置的散官,却足以庇护儿子开妓院。好样的,就连通判也无知,开封号称难以管辖之地,官官相护,收受贿赂乃稀松平常。」

一股火气登时提上胸口,闷着没发作。

「我出门一趟。」

片刻后,翟颖牵来马匹,身后传来属下的关怀:「大人,何不用过晚膳之后再出门?」

「不了。」跨上马,翟颖从侧门离开。

首次踏上宅院,恼人的家伙在此金屋藏娇。翟颖深吸了一口气,拉起铜环「咚咚咚」的敲出与心脏相同剧烈的声响。

半晌,入了眼的中年妇女问道:「请问您找谁?」小心翼翼的语气,似藏着什么事不让人知情。

赫然,一道门缝被拉开了更宽的距离,阿生探出头来,道:「沈娘,他是大少爷。」

「啊,不就是主子的兄长。」沈娘讶然。「失礼、失礼,大少爷快请进来。」

步往大厅,丹凤俊眸淡扫宅院四周,幽静的院落披上一层淡金色彩,一对俪人就在不远处。止了步伐,迎上一双清澈的眼,仅是剎那,随即又别开视线对女子说话。

翟颖暗压下翻腾滚滚的腹内酸气,抡紧拳头,硬生生的逼自己接纳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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