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上)(35)

2025-10-07 评论


吓!念生哥知道她说谎……明月黯然地垂首,双手不断扭绞裙罗,乞求道:「别讨厌我……念生哥,别讨厌我……」

大厅之内,无人回应。明月抬起脸庞,才知冷念生早已不知去向。

***

月明星稀,山荫道上一人一马穿梭其间,风呼啸,眼前一片蒙眬,体内乱窜着一股冲动,他来到熟悉之地,翻身跃下骏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消失,须臾,取而代之是一连串地咒骂:「妈的,该死的斯文人,为了你,我把自己搞得像只落汤鸡……」

冷念生试着抑制一股冲动,以防自己走错路,又去夜闯府衙。

他旋身爬上岸,脱下长靴,随手甩至一旁,席地而坐,皎洁的月光陪伴着今夜的寂寞人;以前,他来这里怨他,现在,他来这里想他……

冷念生殊不知有人早一步来此,月光在身后拉长了另一道寂寞的身影;以前,他来这里看着他,现在,依旧只能站在远处凝望着……

***

经过多日缉捕,官差们已将姜银押回交差,择定日期,进行审问。

「升堂。」

一声令下,瞬间敲响的升堂鼓回荡在公堂之上,姜银和原告皆在堂下后候审。

翟颖瞧犯人这两日受点苦头,终于肯招认所犯下的罪行。搜足了物证,他问道:「当铺老板,请你仔细认清楚,此人是否在四年前拿假画讹诈、抢劫三百银两的盗匪?」

当铺老板瘸了腿,杵着拐杖走上前去,仔细瞧他左边脸颊有一颗豆大的黑痣,这相貌虽比当年老成了些,但不会错的。「禀大人,小的愿以性命担保,绝无错认。」他被嫌犯砍瘸了一条腿,就算他化成灰,他都认得。

「嫌犯姜银,你可有话要说?」

姜银低着头,作恶多端,无话可狡辩。「罪民招认,当初与同伙吴贵在城郊外打劫,得了两幅画,各据一幅。之后,两人分道扬镳,隔天晚上,我找家当铺脱手,才知名画是假,于是兴起歹念,胁迫当铺老板达成交易。」

「所以,你在离去前,砍伤当铺老板以示威胁不得将此事声张,是也不是?」得不到回答,翟颖手上的惊堂木一击,「啪!」地当场震破姜银的恶胆。抬头瞧堂上的大人一派凛然的正气,姜银浑身不断哆嗦,牙齿打颤的说:「是是……罪民该死。」

「你是该死。现在本官问你,可知吴贵是哪里人氏?另一幅假画下落何处?」

「吴……贵……」姜银张口结舌,浑身冷汗直流。「啪!」惊堂木再度一击,翟颖沉声怒喝:「公堂之上,容不得犯人支支吾吾。」姜银肝胆俱裂,当下跪趴在地,俯首说道:「禀大人,吴贵已死。假画已毁。」

「是你杀了吴贵?」

「是。」姜银招认:「我离开当铺之后,转念往吴贵的家中,要夺他所得的另一幅画,才将他杀死。」

「你想以同样的手法再取得钱财以满足一己之私。杀了吴贵之后,他的尸首,你怎处理?」因何无人报官死了人命?根据府衙以往的纪录显示,并无吴贵的冤案,证明凶手早已毁尸灭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吴贵的尸首被我丢去山野林间,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他夜夜梦见吴贵来索命,长时间以来,脾气变得暴躁不稳,稍不顺意,便揍自家娘们出气。「画,在凶案发生之时染了血迹,被我放一把火烧了。」

原来如此,难怪官差们遍寻不着另一幅假画的下落,念生也不知这个中缘由,加上当铺老板惧怕因一幅赝品再度惹来杀机,遂闭紧口风,间接因素造成了念生即使长期派人探查,并无所获。

「至于四年前,你与吴贵所犯抢劫一案的经过,快从实招来。」

于是,姜银开始娓娓道来——四年前的某夜,他与吴贵抢劫路过的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一对男女;女子年约二十岁,男子貌似三十岁年纪。他们两人先砍伤该名男子,之后见色心起,前后奸淫那名女子。得逞后,他们俩夺人马车,且翻找车上财物,才发现有两幅落款为铁生公子的名画。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说罢,姜银心知肚明,所犯的种种恶行难逃一死。然,此刻在心灵上感到平静,待在狱中多日,吴贵的冤魂不再出现,他得以睡得安稳。

「你与吴贵夺他人财物在先,奸淫在后,吴贵死不足惜,但是为了画,你犯下抢劫、恐吓与杀人,其心可诛。」

翟颖并未马上判刑,下令:「邵军,拿画给他指认。」

「是。」邵军领命,立刻将一幅人像画摊在姜银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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