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下)(6)

2025-10-07 评论


「本官尚未问你,就没有你说话的馀地。」

冷念生露出淡淡的冷笑--才不後悔给风纪延好看,是他自找罪受。

翟颖板著一张脸,思忖早就警告那家伙别为了明月的事去找人麻烦,竟敢左耳进、右耳出;当他说的话是放屁!

两道目光迸出怒火烈焰,射向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冷念生,你为了一时冲动闯下祸端,凡事以武力解决,这是事实。你可有话要说?」

「没有。」他敢做就敢当。大不了被关进牢里多蹲几天而已。

翟颖当下速战速决,道:「妓院的负责人--朱权贵。」

龟公马上称:「是,小民在。」

「你专营妓院,内设宴厅,做出极尽荒唐、淫乱之能事,妨碍风化。在场所有娼妓20人之中,便有15人是你以胁迫手段逼迫就范接客。来人啊,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大人说打就打,龟公--朱权贵吓的魂飞魄散,立刻道出鲜为人知的事实,「慢……慢著,大人……」

「咦,」丹凤俊眸一瞪,「莫非你不服?」

朱权贵的脖子一缩,浑身抖擞的说:「小民……小民不是不服,只是这妓院的老板并非是我,是……是风纪延所开,小民仅是挂名。」事情攸关著自身的皮肉痛,龟公不惜撇清关系,出卖风纪延。

「你……你胡说,我……只是嫖客。」风纪延死不认帐,「大人……我是被污蔑的,龟公根本一派胡言。」

翟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堂下的人在互推责任,翟颖明知故问:「风纪延,本官问你,妓院可是你所经营?」

「不是。」

「啪!」惊堂木一拍桌,伴随严厉的口吻,「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欺瞒。来人啊,拖下去打十大板,看他到底承不承认。」

风纪延的脸色一白,登时被两名官差拖去压著,待大人发下一道命令:「打!」

「啊--」风纪延惨叫不已,屁股挨了一顿痛揍後,才被官差们拖回堂下,终於承认:「妓……妓院是我开。」含恨的目光瞪著冷念生,他今夜所受的屈辱不小,改日一定要讨回公道。

翟颖继续道:「即日起,封了妓院,现场的娼妓一概获得自由之身。至於在场的嫖客,全数押入牢里,待通知家属前来做保,再行释放。」

判决一下,官差们立刻将娼妓们带出府衙,任其自行离去;也将嫖客们一一送入牢里。

此刻,厅堂之内仅剩四名案件关系人待判,以及之前状告阙不平赖婚的花姸双。

阿花料想不到自己误会不平哥哥,心下好生担忧到妓院闹事的三人不知会落何下场。

冷念生和阙不平、阙不凡坦然面对一切,既敢惹事,就不怕事。

翟颖对风纪延说道:「根据当朝律法杖邢三十,其赎铜一至五斤。本官问你,是要挨三十大板还是赎铜五斤?」他趁夜审里此案,存心教训敢惹人儿不快的坏家伙,不让风纪延的爹以官位庇护儿子逃出刑罚之外。

风纪延心知自己吃了闷亏,却也莫可奈何。当然是选择第一条路走,「我会拿赎铜五斤来抵。」

「那麽,你可以回去了。三日之内,若无赎铜抵押,本官会逮你回来。」

「小民知道。」

知道就快滚。翟颖没什耐性等人走出府衙,他还要修理堂下不听话又气死人的家伙。

风纪延咬牙龇嘴,强忍著身後火烧屁股般的疼痛,忿忿然的离开府衙。

翟颖看著堂下的难兄难弟,不禁摇了摇头,说:「阙不平、阙不凡,我念在你们俩是听从冷念生的命令才去砸妓院,过程中并无伤人之意,也无人状告你们俩。现在,你们也可以走了。」

「我们一走,老大怎麽办?」阙不平不肯走,死赖著说:「既然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留下来分摊老大的罪责。」

「我也是。」阙不凡绝不抛下自家兄弟。

翟颖耗尽了耐性,「啪!」的惊堂木一拍,「既然要分摊刑责,可以。三日之内,你们俩各拿赎铜一斤来抵。」

「好。」阙不凡无任何异议。

「然後呢?」阙不平问重点,「你会怎麽处置老大?」

翟颖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俩各帮他抵过五下杖刑,目前还有二十下大板该打。邵军,就由你来执行。」

喝!

邵军吓了好一大跳,问道:「大人当真要打?!」人都逮回身边了,何必徒惹不快。据他所知,大人与这小子总是闹得不欢而散,该不会是公报私仇?

斯文人要揍他,冷念生惊愕不已的问:「为什麽不能以赎铜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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