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明恍悟,刚舒了口气,转念一想,忽又大叫,「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这只是一件小事,」见钟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段无文苦笑道,「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教主此言差矣。」未等钟明发话,白笑风已抢着道,「咱们日月神教怎么说也是黑道上第一大教,教主的生辰岂可怠慢?此事教主虽不在意,属下们还是很在乎的。在下奉教主之命已尽量不对外宣扬,只请了二三知己,外加一个戏班和几个怡香院的姑娘弹琴奏曲、表演一下歌舞而已,这也没什么铺张的,只是让分舵上下的弟兄们高兴一下罢了。」
「是吗?」段无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继而挥了挥手,懒洋洋地道,「既然如此,本教主也不能让弟兄们扫了兴,此事就交由白副教主定夺。」
「多谢教主,那在下就安排下去了。」白笑风漆黑的眸中蓦地闪过一道光亮,迅疾隐匿,轻轻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你看他……是不是想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啊?」望着白笑风远去的背影,钟明猜测道——这两兄弟终日勾心斗角、明争暗抢,听他们说话比动个外科手术还累。
「哼,」段无文冷哼一声,「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嘿嘿,」他奸笑两声,「本教主天纵英才,又怎么可能中了他的计,让他称心如意?」
恶——钟明撇了撇嘴:「你自求多福吧,我会为你祈祷的。」
「阿明,」段无文笑得狡诈,「他既要对付我,又怎么会少了你的份?」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明警觉地道。
「没什么,」段无文瞟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明天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说着,摸了摸尚自搞不清状况的少年的头,摆出一副志得意满、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陶醉状。
钟明有些受不了地拍开了段某人在自己身上胡乱骚扰的手,这哪象个二十七岁的大好青年,分明与三岁孩童无异。这天早上,在与段无文一起离开前厅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奇特的预感,明天的生日大会应该会很精彩。
***
四月初五。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日月教扬州分舵一干教众的心情也如天气一般好得不得了。今天是段大教主的生日,作为属下弟子自然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前厅的空地上搭起了高高的戏台,庭院内四处张灯结彩,戏班子一早就开始唱了,为的是图个热闹。就白某人的话来说,在好戏正式开场之前,先来一碟小菜也不错,真正精彩的,还要看今天的晚宴。
钟明好奇地在分舵上下四处乱逛,今早一起床就听到喧天的锣鼓声,当下兴匆匆地迈出屋门,凑到前院打算看个究竟,奈何他对于作为国粹的京剧一向没啥研究,人家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他连一个字都没听懂,台下又轰吵得不行,因此才没一会儿功夫就脚底抹油了。
后院。
这里明显比前面要安静许多,不过还是少不了来回穿梭的人影,左右尽是忙着打扫除尘、抬桌搬椅的仆人与侍女,虽然个个忙得团团转,脸上倒是笑意盈然。
「你们有没有听说啊?」钟明瞄见一个被人称作「老常」的大嗓门汉子在厨房里挥舞着菜刀跟身边的人搭话,「方才俺听张副舵主说,怡香院的人已经来了,教主还特地将他们安排在偏院,看样子他对玉芳姑娘甚是中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另一个长相粗豪的青年露出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压低语声道,「玉芳姑娘本来就是白副教主替教主准备的礼物。今天是教主的生辰,自然得有个知情识趣的在旁伺候着,教主这些日子一直宠幸着那个文弱的小子,到如今怕也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不错不错,」老常大表认同,「教主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的,看那小子瘦骨嶙峋的模样也知道抱起来不太舒服,玉芳姑娘可比他软玉温香多了。」
「……」
钟明先是听得目瞪口呆,继而一股醋意夹杂着怒气从胸口直燃上眉睫。段无文那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吃香了?前两天才有个什么舵主的未婚妻在一旁虎视眈眈,今天又平空冒出来一个玉芳姑娘……奇怪,玉芳、玉芳……这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还有那个怡香院,昨天从耳边溜过的时候还未在意,这会儿再听一遍,怎么觉着那么耳熟……低头沉思半晌,钟明乍然一惊,顿时原地跳了起来,飞快地掉头奔向院外,把身后两个突然发现隔墙有耳的大汉唬了一大跳,只当是少年得知自己将要被抛弃的命运后忍受不了刺激才夺门而出,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都投注着十分的同情之色望向少年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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