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同炎惊恐地扑上来想抱住我,却被我推个趔趄。
「不要过来!」我暴躁地向他喊道。那熟悉的脸在眼前旋转着,慢慢地呈现出一个可怕的样子,她恶毒地朝着我笑,伸出枯瘦的手指向我抓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拼命地甩着头,企图摆脱那可怕的幻觉,然而它却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怎么也挥之不去。
巨大的疼痛和恐怖的幻觉折磨得我死去活来。「我受不了……」痛苦无处发泄的我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拼命地往墙壁上撞去。「砰!砰!砰!」墙上被撞得血痕斑斑,热乎乎的血顺着额头向下流,然而我毫无察觉,继绩重复着这一自残的行为。
「驰!别撞了——」同炎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将我制住,大吼着流下泪来:「你清醒一点!看着我,我是同炎,我是同炎啊~~」
「同……炎……」我精疲力尽地在他怀中喘着气,疼痛渐渐褪去,意识慢慢恢复过来,我终于大哭着抱住了他:「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同炎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将我搂紧。
从那以后,同炎再没说过有关云南的话题,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守住家里精心照料我,然而我的情况却丝毫末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每天夜里,我睡着不到半个钟头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活像个失魂的傀儡。头疼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每次一发作,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撞墙、砸东西、将窗帘撕得粉碎……在我清醒过来之后,我又会后悔地大哭着,向他发誓自己不再犯。这些同炎没有责怪我,他温柔地容让了我所有乖张的行为,但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达到忍耐的极限。
秋天的天气晴朗而干燥。
我坐在阳台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像只老猫似地直打着盹。
「驰——」同炎温润的声音唤醒了我,他冲着我微笑着:「云涛和穆秋来看你了……」
「哟!阿驰!」云涛笑嘻嘻地从同炎的身后闪了出来,像变戏法似地捧出了个大蛋糕:「生日快乐!」
「云涛~~」我心里一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嘿、嘿~~」严穆秋笑眯眯地摸着下巴,「才二十三岁而已,真是让人羡慕的青春啊……」
「少在那儿酸了……老哥!」云涛大笑着打断他:「阿驰!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梅生了,就在今天凌晨,你说巧不巧?你和那孩子竟然是同一天生日呢!」
「呵呵……」幸福的感觉充溢着我的胸口,我只有傻笑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来,吃蛋糕吧……」同炎打开包装盒,突然停了下来促狭地调侃我:「驰,要不要插根蜡烛许个愿?」
「少白痴了……」我脸红了。
「哈哈……不错不错……这多浪漫啊……」严穆秋朗声大笑了起来。
「那么,小驰来切蛋糕吧……」同炎笑着递过来水果刀,在看到那澄亮的尖刀的一刹那,我的笑脸僵住了。
「怎么了?」同炎见我呆立着不动,奇怪地向我靠过来。
「你别过来!」我恐惧地冲着他大喊道,仓皇失措。头又开始炸裂般地疼痛起来,我颤抖着抱住着头,缓缓地蹲下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喃喃自语着。
「驰……」同炎瞧出了我的异样,连忙飞奔过来抱住我问:「怎么了?头痛了吗?我去给你拿药……」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脸,突然一把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要杀我!」我神经错乱地大吼着,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驰……」同炎因窒息而涨红了脸,他吃力地喊着我的名字,拼命想拉开我,然而却作不到。
我就像个凶狠的怪兽,瞪着血红的眼睛,亡命地欲置他于死地。
「徐驰!」我听见有人在尖声大喊,然而癫狂的我丝毫没有听进去。
正在我失去理智的紧要关头,「碰——」地一声,有人在我的后脑勺上重重一击,顿时,我失去了知觉。
***
谁能让我清醒过来?我在黑暗中绝望地哭泣。
周围一片死寂,什么人都没有。我一个人无助地颤抖着,无法摆脱的梦魇死死地缠住了我恐惧的心,自己就像一片无力的树叶,被命运的风浪一波波地颠簸着,慢慢落入黑暗的深渊。
「啊——」在噩梦中浮净沉沉的我,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
身上的薄灰被冷汗浸湿,凉凉地贴在皮肤上,透心的寒意让人不由得直打哆嗦。脑子还是一阵一阵地涨痛着,喉咙似火烧般的干渴,我吃力地走下床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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