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乐天彻底的呆了。“啊?”他的主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难道你又要像之前一样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呃……主子……”乐天眨了眨眼,“我是说……”
“你还想说什么!天大地大你哪儿都能去,为何就是不留下?为何不将我的身边当成你歇下的地方?”
“主子……请你听我说……”乐天满脸黑线,感觉有只黑漆漆的乌鸦自他头顶飞过一样。
“说,我在听。只要你不走,我就听你说。”
“那个……我是一定要走的……”
东方天猛地抬头,将乐天的身子转过来正对他,一张脸怒气狂放:“说到底你仍是不愿屈就我的身边?”
没有理会东方天的怒意,乐天认真地又接着道:“我一定要走,因为我们得去柳家庄送镖啊!难道主子你不走还要留在这里,帮人洗碗、扫地、当小二吗?”
奇怪了!他主子何时有如此兴趣,他这个贴身仆役怎么不知道?难道又是像那个龙阳之书一样,是背地里暗自培养的恶趣味?
东方天顿时沉默,他直盯乐天认真的眼睛看了半晌,然后才道:“你这个死乐天!”这几个字是从牙缝硬挤出来,每个音节都带着抖意,似压抑了庞大的某种情绪。
乐天缩了缩,忙陪上笑脸:“主子莫要动怒……”
“你把我当成傻子啊?可恶的乐天!”东方天低吼,恶狠狠瞪着乐天无辜的脸。
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就要涨破他的胸膛,东方天一口怒气吐不够,竟猛地抓住乐天的双肩,然后低头往他的颈子啃去——“啊——”
顿时,乐天的惨叫穿透二楼的雅房,余音杳杳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好个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
可在东方天放口时,耳边听见的却是让他心头一暖的话语轻逸……
“如果你让我看见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一生一世不分离……”
这是,乐天的回答。
东方天拥紧了乐天,不可自抑地笑开了整张脸。
门外,有个人黯然离去。客栈的伙食显然满足不了东方天那挑剔的嘴巴,只见他吃了一块油鸡后就无心再挟下一道菜,皱眉地看着桌上那六道菜肴,不明白乐天怎么吃得津津有味。
虽然出门在外还是委屈点好,但这也太让人难以下咽了!
就拿方才吃的油鸡来说,油鸡应该是油而不腻,隐约带着油光却没有油骚味,味道香嫩得让人唾液猛生。可瞧瞧那一整盘的鸡——不仅油且腻,那一块块的油块还腻得化不开,更别说还飘着油骚味,一点也不香!
他真不明白,乐天怎么能像个几百年没吃饭的饿鬼一样,抓着一大只油鸡腿就啃了下去?明明平日跟着他尝遍山珍海味,应该口味与自己一般才是啊……
东方天眉头更紧了,放下筷子对乐天道:“乐天,你这辈子是乞丐吗?”
乐天顿了顿,然后将才刚咬下尚未咀嚼的一块鸡肉吐回原位,“不是啊。我这辈子是什么人主子应该很清楚啊,怎么倒问起我来了?”乐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接着又道:“难道主子眼盲了?”
虽然乐天是东方天的贴身仆役,但东方天一向让他跟着自己吃好穿好、锦衣玉食,因此就算乐天身着仆役的简便衣饰,但那质料仍是上等的。
“瞧你狼吞虎咽的,该不会是饿死鬼投胎吧?”
乐天鼓了鼓颊,闷声嘀咕:“如果我是饿死鬼投胎,你就是死色狼投胎……”
东方天耳力好,这一细声自然是无法被忽略过去,何况此语内容有待争议。因此他双眼一眯,语带某种危险意味地哼:“乐天倒是说大声点,我可没听清楚呢!”
乐天一吓,忙陪笑:“乐天什么都没说。乐天只是说那龙天不知是什么投胎,心机城府竟如江海之深!”
东方天扬眉,虽然对乐天转移话题有些不悦,不过继之而来的话题也正是他们现在要思考清楚的。
乐天是从“过往”走来的人,对龙天的了解自然比他深。
“乐天也如此觉得?早知龙天主动提出要东方家送镖不安好心!不过这连日来龙天倒沉得住气,什么手脚也没做,让我不禁怀疑他到底还有什么打算……乐天你说呢?”
乐天眨眨眼,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乐天怎么会知道呢?乐天可不是龙天肚子里的虫。”
“是吗?”东方天淡淡一个眼神,似笑非笑。“乐天心里有数,我就暂且不提。倒是出发前的那一日,你与龙天私下会面谈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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