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不纯粹不是由你来说。”
“哼!”龙天冷笑一声,双眸冷厉,“若说当年的‘皓然公子’是我龙天成名的绊脚石,那么我也能告诉你——当年的皓然公子也是东方天成为至尊的阻碍!”
乐天沉默了半晌,才猛然哈哈笑起:“那么乐天可也告诉过你……所谓的皓然公子早已死去!”倏地转身,莹莹双瞳对上龙天阴狠的眼睛,挑眉好笑:“原来……这就是龙公子的爱?”
闻言,龙天色变,望着乐天再次转身的背影向东方天奔去,他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一点一滴从身体某个部位流逝了……剩下的,就只有空虚得发痛的胸口……
东方天心中醋海翻滚,卷起千层浪。乐天偷眼瞄他,唔,脸青得就像是十月孕妇害喜吐出来的胆汁,又苦又难看。
好吧,他承认他有错。他不该将死色狼打发去买点心,然后与另一只黄鼠狼一同在车厢内“谈情说爱”——谈过往的情,说死去的爱。
不过他们两个可是很纯情,即便是坐得再靠近,连牵牵小手也没有,何况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以肯定,黄鼠狼对鸡会比对他有兴趣。不是每个人都像死色狼一样白天就在发情,所以……脸色能不能不要再青得,像是把过夜发黑的青草汁淋在头上一样?
死色狼醋意非常,就算不再理会乐天,但也做出了一个十分孩子气的举动——一上车就把乐天挤在角落,然后占着庞大的身躯,阻碍黄鼠狼时不时投过来的贪婪视线。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做出小孩子发脾气才会做的幼稚举动,硬是挤在两人中间当尊青面阎罗王。
乐天啼笑皆非,但也只能三不五时偷偷看死色狼几眼,然后乖乖地往嘴里,一口接一口丢进死色狼买回来的点心。
车厢内的气氛无声凝重,彷佛有道道雷电在死色狼与黄鼠狼之间凭空劈下。相较于那两狼之间的暗地较劲,缩在一旁的乐天却不禁想笑。
这种情形就好像两只狼竖起全身的毛,互相叫嚣看谁先咬到谁的尾巴一样。
不过他知道事态严重,这两狼都等着机会将他剥皮拆骨,他才不会那么笨在他们面前挑衅!
因此乐天只好万分痛苦地捧着饱饱的肚子,面向车厢的一角“噗噗”忍笑,浑身不停颤抖,简直有中风抽搐的前兆。
乐天的窃笑,一直维持到马车行到某一处林荫环绕的水潭边上。
这是一个美丽,却也是不祥的地方。
这座潭子不远处的林中有间小草屋,屋主恬淡自如,与世无争。本来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但最后却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进而恋上一个人,造就伤害的种子。
东方天决定在此露宿一晚。当然某些人心知肚明东方天此决定的用意为何,只是没有人拆穿道明。因为他们也有同样的心思,想要好好怀念一下这个曾经发展出一段美丽爱情的地方。
他们将车停在水潭边,然后徒步往小草屋走去。
小草屋多年失修,外头杂草比人高,而小草屋经过风吹雨打也已经扭曲歪斜,甚至有几处的屋顶已经不见,门也掉下一半,一副传说中鬼屋的模样。
东方天、龙天与乐天看了心里都有些感触……
曾经有个武林豪杰就住在这个地方,那时初出江湖以一身绝学武功盛传于世,因此被封为“武林第一公子”。只是那人叱咤风云的时间甚短,不过短短一年,物事人非,从至高的顶点重重摔落在地狱的底层,然后便是一蹶不振,没有再从地狱复活过。
这样的人却是死了好久才被人发现,说来难道不令人有所感伤?
纷纷停下脚步,小草屋已在面前,却没有一人能鼓起勇气去伸手推开颓废的门。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再如何怀念,不在的人就是不在了,过去的事不可能再重来,看了又能如何?不看又是如何?
乐天走在东方天与龙天的后面,深深凝望小草屋一眼后便是低下头,默默不语。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又抬起头来,双眼中早已平静无波,甚至是带点笑意指着某一处道:“那里好似有个东西,主子要去看看吗?”
指着的正是小屋的斜后方,这个林子中唯一一棵梅树下。
梅树夏日绿叶欣欣向荣,与平常的树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它的下方藏了一样令人鼻酸的东西——墓。
一个人的墓,墓碑不知是谁做的,很是粗糙。碑上的字也不知是谁刻的,歪七扭八像只虫在爬,却是爬出一个人名——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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