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于眼光一沉,敛了笑意,淡淡道:“感情这等事,本来就不是控制得来的。”
“……”李秀才一怔。奇怪,为什么酒气全浮到眼睛上来了呢?眼皮热辣辣的,酸。
而在一边的张赛虎,根本半句没听懂什么“汉景帝”什么“董贤”,他只听到那姓唐的说什么“感情”,登时就把牙咬得痒痒的。好嘛,这两个斯文败类,边喝酒边聊天还不够,聊著聊著竟然还聊到感情问题上去了!张赛虎活络活络手指,“卡卡”作响,横著眼就去瞪那个外表温文的“衣冠禽兽”。
唐公子又岂会看不出那凶狠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凶神恶煞的某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淡漠一笑,挪了挪位儿,向半趴在石桌上的李德元靠近了些。将脸凑近他的,唐公子几乎是把脸贴在了李秀才的耳边,轻声唤道:“李兄,李兄。”
“呃?”李德元模模糊糊地应道。醉眼朦胧地慢慢抬起了脸,不抬不打紧。—抬脸,那唐公子原本就靠得近,此刻硬是有意无意让唇擦过了李秀才的脸颊。这一来,登时有人暴跳如雷:“你做什么?”
一巴掌将姓唐的给打开,张赛虎猛地将李德元提了起来,搂进怀里,一副标注“所有物”的样子。深深地敛起眉,一张原本就显得凶狠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青白交错。根根青筋浮现在额头,瞪大了的眼中,可见到熊熊烈焰在燃烧。这副横样子,像是要吃人一般。
见到这副怒容,唐公子反而浅浅笑了起来,轻声缓道:“夜露甚凉,李兄又不甚酒力,若章兄不嫌弃,不妨扶李兄到我的房间小憩片刻,不知章兄意下如何?”
“滚!老子才不稀罕!”张赛虎大吼出声,抱著李德元就要往外走,却听得那姓唐的在背后喊住他:“章兄,酒醉燥热之人可不能挨了冻,怕是会落下病根的!”
张赛虎横了他一眼,又低头望了望怀里的人,眼见他因醉酒而绯红的双靥,顿了一顿,张赛虎从鼻孔中重重地“哼”出一声来,随即,一脸不清不愿地抱了人“蹭蹭”地上了二楼客房。
“呵呵……”望著二人进屋的背影,唐公子轻轻勾勒起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过了半晌,他收回了视线,为自己再斟上—杯酒,既而踏出亭外,对一轮莹润的玉盘,唇上的笑痕逐渐收敛。缓缓地,他低垂下了眼眸,轻声吐出两个宇:“敬你。”
将李德元抱进了客房,张赛虎只憋得一肚子的火。下手也不知轻重,就把李秀才往床上一丢,疼得他直抽冷气,半醉半醒之间,下意识去模撞疼了的后脑勺。见此情景,张赛虎冷冷—笑心道:好你一个蠢书生,见了一个生人,到亲得跟一个娘胎里出来得似的!一边聊还一边喝酒,该说的不该说的—起抖落出来,竟然到最后还聊到感情问题上了!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越想越觉得不公,张赛虎不由地火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老子待你不薄,却连吃块豆腐都要唠唠叨叨的!可那姓唐的倒好,轻轻松松就赚了一个吻!他妈的!老子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今儿个不把你吃干抹净老子就不叫“张赛虎”!
当张赛虎恶狠狠并且“饿”狠狠地在心中做出如此宣言、并且死瞪着眼瞅那张清秀睡颜之时,李秀才正在陈年美酒的作用下,兀自睡得香甜,然而,平静的睡梦很快就被打断,胸口一沉,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挣扎著双手想要推开压著自己的人,却被对方牢牢抓住双腕,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只见得一个黑熊般的黑影子。
紧紧皱了眉头,李德元暗想,这莽熊又吃错什么药了想些乱七八糟的点子,实在是懒得理他。可李秀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张赛虎可不仅仅是吃两块豆腐那么简单,而是要将便宜占到底的,立誓不吃干抹净了绝不罢休!
朦朦胧胧之中,那个压迫十足的庞大身躯直欺上来。张赛虎俯身吻住了李德元的嘴,一嘴的酒气。妈的,让你喝酒,让你喝酒;一想到这酒是那姓唐的请的,张赛虎就觉得满心的郁闷,伸了舌头想把那酒味全部舔干净才行。唇瓣上,口腔里,牙齿上,舌苔上一块地儿也不能放过!直舔得身下那人“呜呜”地想出声,却又被制住了舌头,愣是半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不够!远远不够!光是吻还无法解了他满腔的怒火,反倒是让另一把火越烧越旺了。汗珠顺著额头滑下。明明是秋夜,张赛虎却只觉得燥热难当,三下两下扒干净了自己一身装备,又将身下人儿的衫子—起给扯了。原本还想再吻,还想再舔了个遍儿才够本,想要把最“美味”的留到最后。可是,那蠢书生偏偏是个怕痒的,解个裤腰带偏就不老实,护痒般地躲了个半天。那小腰扭得,蹭得张赛虎直抽气儿,狠狠地吞了口水,“咕噜”一声,声音大得他自个儿听了都觉得口干舌燥。再也忍不住,也留不到最后了,张赛虎双手死死摁住李德元的肩膀,推倒!然后,他把腰杆子一挺,上演了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活塞运动——进进出出。这天晚上,李德元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一头大黑熊紧追不放,他想逃,可是又跑不快。眼看著那黑熊就快要追上了,他急中生智,一溜烟地爬上了路边一棵大树。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会爬树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死死抱住树干,惊惶地张望著在树下徘徊的黑熊,就在过时,那黑熊竟然痞痞地一笑,笑得好像另外一头熊。李秀才正觉得奇怪。就突然觉得身子直晃悠。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黑熊伸了大掌死命的摇那树干。李德元吓得面如土灰,心里直发怵,向那黑熊讨饶说:“不要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身骨头,不好吃的!”谁知那黑熊竟然说了人话,就两个字:“好吃!”说完,还意犹未尽地伸了舌头舔了舔嘴唇。这动作可把李德元看得吓呆了,一个手软没抱住树,直直地掉下来,—屁股坐在地上。这一跌,跌得屁股瓣子好像摔成了四片似的,可疼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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