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爆炸产生的飞砂走石渐渐消散,众人匆忙想上前,却被谷口的两个人拦住。
那是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其中一个面向他们,正伸手把斗笠摘下,另一人背对众人面向谷口警戒。
摘下斗笠的男人有着一张清秀略带孩子气的俊朗五官,眉宇间充满正气,正是半年前被逐出华山派的白彦海。
白彦海没向那些师弟多寒喧,反而先跟各个前辈见礼,然后才说明状况:
「现在不清楚里面状况,烟尘弥漫的看不清楚反而危险,所以他建议最好先等等。」
也是,谁也说不准里头还有没有埋伏。韩七等没有门派的人先后点头认同,但有师门成员被困的人可没那么冷静了。
「怎么可能等?!我师父(徒儿)还在里面,万一有埋伏,他们不就危险了?」
「为什么要听他的……等等,君逸?『袭风』席君逸?!」
「袭风?你要我们听袭风的建议?!」
又来了……听着反对声浪逐渐扩大,白彦海头大的叹气。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叫君逸?」退后一步,懊恼的低语。
「你叫的。」除了这小子以外,全天下还有谁会成天叫着他的名字满江湖乱跑?再说,当初在晴雾峰帮助罗煞时,这个名字就不是秘密了。
「啊!会喔……抱歉。」懊恼变成尴尬,他只能无辜的干笑。
接收他傻笑的男人无奈轻哼,转身往众人身前走了两步,成功的在沉默中把原本满腔怒火想上前的人给逼退两步。
「你们可以选择在这边跟我动手,让我宰了你们,或者是不听我的建议闯进去被毒死……想活命的最好待在这边等毒粉被风吹散。」
斗笠遮掩的后方飘出平静到近乎没有感情的声音,拥有巫之力的他光凭本能就察觉了血魄的计谋。
一开始的落石只是幌子,趁着正道人士忙着提气运用轻功躲避的时候下毒,再趁他们中毒后用巨石将他们活埋。
简单狡诈,又计算人性的作法。
声音过后,成功让原本群情激愤的众人闭上嘴,没有人再出声,反倒是白彦海倒抽一口气,跨步到他身侧,探手抓住他的肩膀。
「君逸,你说里面都是毒?!」
「嗯。」
「要救他们!说不定还来得及解毒……」他说出所有人都想,却没人敢要求袭风的话。
面对他的妄想,袭风只有沉默以对。
「我师父也在里面!」这次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恳求意味。
他知道他师父曾经对君逸做的事情,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即使已经被逐出师门,那份情还在……他已经有觉悟,就算君逸不答应,也必须去救那教养自己二十余年的恩师。
看穿他眼底的坚决,席君逸摘下斗笠,打量依旧弥漫混浊烟尘的山谷,撕下前襟捂住口鼻。
「……你待着。」他只打算独自去闯。
「耶?我跟你去……」
「你没喝过罗煞的血。」这句话就代表一切理由。
而他,调养的这半年来不时的有机会喝到「药人」罗煞的血,只要不是正面对上血魄的九天龙蛊,应该不是问题。
白彦海还想说什么,却在席君逸忽然凝重起来的脸色下,注意到不对劲。
沙尘中,缓缓走出一抹艳红人影,与同样鲜红的长发。
血魄一身狼狈,在席君逸的记忆中,自从满十三岁以后,他还没看过血魄这么凄惨的模样,就连跟十大恶人最后那一战,他都不曾见到血魄这般落魄。
浑身上下的衣物沾满尘土、残破不堪,蕴含剧毒的鲜血从大大小小起码三十处的伤口渗出,天生白皙的肌肤透着失血过多的苍白,只有那妖异的红唇仍是鲜艳的血红。
挂着浅笑的人在看见他后,笑容从唇边隐去。
「结果,你还是没隐退啊?」面无表情的道,他把内心某部份的情感掩饰的很好。
席君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他。
「所以说,你决定要与我为敌了吗?袭风……」森冷的问道,血魄主动上前两步,鲜血沿着他的脚步,在地上开出点点血花。
咻!席君逸手腕一震,软珠索已经缠绕在右手手腕。
别再靠近!他的警告很明显。
「呵呵,算你聪明……这是否表示我答应你不伤害华山派的人的约定就这样失效了呢?」
他在透露出一个讯息,不伤华山派的人,只是跟袭风作了交换条件。
白彦海错愕的看着席君逸,不知道他何时答应了这种要求,后者凝着一张俊颜,瞪视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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