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是还活着,但毒性过烈,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几个了。」血魄笑道,完全无视于所有人注视他的视线中所蕴含的杀意,嚣张得过份。
「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可以说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把十三人份的解药交出来,并且放所有人安全离开。」面无表情的看着血魄,卓洛宇的声音空洞而冰冷。
九天龙蛊,这血魄是故意甩他们一巴掌的,有九天龙蛊在,根本不需要有现在的废话,直接下毒,在无形中就足以夺人性命。
说给他选择,也不过就是又在玩弄人性罢了。
「让我封了你全身武功,跟我走,解药跟药方,留下。」血魄说得也很爽快。
「……那还不动手?」
看着卓洛宇不曾改变的冷漠表情,血魄微微蹙眉。
他,很不喜欢看见他这模样……冷漠得,跟那时候好像……相像到让他好想凌迟他,把所有仇恨都一并奉还……
憎恨与杀意在眼中翻腾,眼角余光却看见席君逸皱眉戒备的表情,另一种念头马上将杀意压下。
还不能杀,现在……还不能!
袭风在这里,云飞在待命,而他心目中的那个计划——还没进行到最后!
左手衣袖一翻,寸许常的金针在阳光下闪耀诡谲的色泽,席君逸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惊愕,来不及说什么,血魄抬手间就已经将十三根金针迅速刺入卓洛宇周身各大要穴,转眼封住他所有功力与大半气力,让他变得如同幼儿般脆弱无抵抗能力。
卓洛宇蹙眉,咽下本能的痛哼。
现在他逐渐能感觉到体内金针带来的折磨,有些仿佛在燃烧的火把,有些则让他冰寒刺骨,甚至恍若活物,从穴道内啮咬,逐渐蔓延到经脉……
见卓洛宇的脸色在瞬间大变,接着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颤抖与冷汗,谁都知道血魄在那金针上动了手脚。
但他们不能动血魄,之前他们都只是「猜测」血魄养的毒蛊很可能不简单,但从袭风口中证实了是九天龙蛊——绝迹数百年却还拥有让全武林的人耳熟能详的残酷剧毒的……灭世之蛊!
之前血魄能独力让那么多门派好手惨死的真相,似乎也呼之欲出。
所以,如果不希望卓洛宇的牺牲白废,他们再不甘心与忿恨也必须忍着。更重要的是,就算成功杀了血魄,在场的所有人等于全要陪葬,若坚持要出手,说不准会被「自己人」给干掉。
——血魄就是看穿了人性的自私,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偏偏他们就算再想救人,也必须受制于局势考量。
「很好,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轻描淡写的道,血魄脸上残酷冰冷的神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笑。
甩手将一只响箭甩上天,通知不远处奉命等候的云飞,他随手扣住卓洛宇的脉门。
「袭风,我下的是碧蛇红蟾,你知道怎么解毒的!」
掠下这句话,血魄抓着卓洛宇纵身往后退到谷口,刚好迎上蒙着面策马赶来的云飞。
顺手将毫无抵抗之力的卓洛宇丢给云飞,他纵身跳上另一匹马,领着云飞离开,只留下煞是恼人的笑声。
终于,最后一枚棋子到手了!
接下来,就看他要怎么玩了……
「加倍偿还啊……只有你……还不想让你这么轻易死去。」在让你尝到真正的生不如死之前,绝对不让你死!
看着三人两马就这样奔驰而去,韩七脸色阴沉的咒骂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在人数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会如此屈辱的必需把卓洛宇给交出去。
但事实就是,他们被狠狠摆了一道,不是损失卓洛宇,就是损失各派掌门与好手十三余人。
完完全全的……被算计了!
因为中原武林的人总是因为辈分关系在他面前显得很拘谨不自在(拜托,他也很不自在好吗?!谁会喜欢被年纪足以当自己爷爷的老人喊师叔?!),其中只有卓洛宇是例外。
虽然口头上尊称他一声韩七爷,但态度完全是自然的平辈论交,结果他却只能看着他在中原武林中唯一个朋友被当众羞辱带走……
砰!一拳狠狠砸在树上,没有刻意运上内力的结果就是树干纹风不动,他右手关节则开始渗血,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感觉一样,默默收回手,双手抱胸靠着树干开始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依照他那已经死透了的师父的说法,就算有再不甘心的事情,也别无聊的自残,否则等到有转圜余地的时候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力扭转情势,就只能说是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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