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魄如此表示,云飞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选择。
「……是,我明白的。」
满意的露出笑容,血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云飞。
「我把决战胜负押在你身上了。」
「什……」
「拿这封信,尽你所能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到北方狼城找一个叫做『梦长歌』的人,他是我的底牌。」血魄微笑,将信塞到云飞手中
云飞呆呆的看着血魄,半晌才回神低叫:
「主人,这任务太重要了,我的能力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狼城!」
「但次我只相信你。」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云飞所有争辩。
「别让我失望了,云飞。」
紧接着的是傲然冷魄的清冷命令,那是云飞所熟悉的主子的模样。
握紧手中的信,云飞咬着嘴唇,恭恭敬敬的对血魄行了一礼。
「谨遵您所愿,主人,我拼死也会把信交到梦长歌手中。」
一般人听见属下这样说或许会感动,血魄平常对于他这样的说法也没什么意见,但这次却没好气的拿出一个药瓶丢他,甩得他被其中蕴含的劲道震退两三步。
「死了还想把信交给谁?把药吃了回房练功吸收药效,明天一早就给我骑马上路,记得把头发染黑,离开的时候就不用跟我说了,想再见到我就活着把人给我带回来。」
没好气的啐骂掩盖了话语中的关心,坦率两个字已经距离他太远了。
说实在的,他这种反覆无常的态度也不是第一天了,但云飞真的被他弄得困惑万分,却仍然选择听命行事。
坚定的点头,他转身离开。
忽地,身后传来血魄一声轻笑:
「你的发色真很像月辉……染黑还真可惜。」
头一遭从血魄口中听到不带任何意味的纯赞美评语,云飞诧异的转身,血魄却已经开门进屋了。
一丝丝不安就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般在心底扩散,云飞僵立在当场,看着紧闭的门扉无法移动。
过了好一会儿,紧闭的门扉忽然再度打开,他微微一愣,正反射性想上前听候主人吩咐差遣,就看见衣衫有些凌乱的血魄眯着眼睛,危险的朝他勾勾手指。
通常血魄会眯着眼睛瞪他,多半是他做错了什么的时候……
慢半拍的发现自己似乎盯着房间盯太久,久到延误了执行血魄的命令,云飞终于感觉到一种大祸临头的危机感,冷汗偷偷出现在额角。
「想加入就进来啊!」邪佞的嗓音用千里传音的功夫直接传到他耳畔,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威胁与调侃,瞬间让他头皮发麻又背脊发凉。
近乎直觉的摇头,云飞慌张的退后两三步,匆匆行了一礼,像是逃亡般的迅速跑离,生怕慢了一秒就被血魄押上床。
看着他难掩慌乱的施展比平时更快速的轻功冲回自己的房间,血魄无声的叹气。
是他的个性太强势了吗?怎么云飞跟了他这么久,还是这种好玩弄的个性啊……偏偏这忠心耿耿的侍从又没啥武学天份,加上习武晚了,平时跟着他大江南北乱跑也没时间好好练功,这些年不管他找再多的高深武学秘笈给他练,又丢给他无数上等增加内力与体质的丹药,成效仍是只有勉勉强强的差强人意。即使他最后铁了心的强迫云飞学习下毒施蛊,结果却还是因为不忍心痛下狠手而错失良机……
总归一个结论,就是云飞的武功真的不怎么样,一般江湖群殴还能浑水摸鱼的自保有余,但若遇上真正的高手就直接弃械投降算了。
堂堂十大恶人之徒血魄、邪道盟主血魔尊竟然带出这种心腹手下让他很想磨牙,但叱喝到了唇边,又只剩下叹息。
他已经没有余力与心思去关心别人了,也很懒得付出过多的努力,因为过于庞大的复仇计划已经耗去他大多数的心神,剩下的神智则茫然的徘徊在回忆与现实之间,云飞究竟是死是活其实不是他在意的重点。
尽管如此,他仍然会想着,现在有他当铁靠山,云飞勉强还可以安然无事,因为当拳头不如人的时候,靠山就很管用。可是,如果以后没了他的保护,云飞一个人能平安过活吗?!
随着计划推衍,在结局愈来愈近的现在,这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就挥之不去的盘旋在心头,虽然不碍事,但总在他分神时想起。
苦恼的捂着额头,血魄独自思索半晌,表情从担忧无奈到迷蒙空白,又渐渐变得疯狂残忍。与之相对的,那双血色眼瞳则从清晰的苦恼慢慢转变成蒙上一层迷雾的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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