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又让他活过来了?
难道真的天注定……他必须将手中的剑刺入唯一深爱过的人的胸口吗?!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别让他活下来!
叮叮当当……
清脆嘹喨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相比之下就几乎细不可闻的足音大老远的传来,让卓洛宇停下了脚步,靠着走廊上的石柱,好整以暇的等待。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飞快的跑了过来。
「洛宇,快过来。」
雷鸣凤一把抓住他就往回跑,根本不管他原本想做什么。
「你手上挂的东西是不是又变多了?这样你可没机会当偷儿了,肯定才在爬墙就被抓。」打趣的取笑他,卓洛宇决定可以把那几份不急的帐册放到下午再审阅。
「我为什么要当偷儿?直接找你拿金库钥匙不就好了?」咧出得意又淘气的笑容,雷鸣凤笑着躲开他伸出的手。
「然后让你拿古董来吃饭吗?!想得美!」
啼笑皆非的骂道,卓洛宇想到好几次说要让他在金库挑喜欢的东西说半天,结果雷鸣凤东选西选选了半天,除了一只雕工精细的蜜蜡镯子外,就只拿了几只古董杯碗来「实用」,差点没让知晓那些东西实际身价的管事吐血。
他知道凤儿不爱银两,却没想过他是根本不在乎银两。听说有些世家子弟包养旦角名伶至少月出几百两银子,但从他把凤儿带回家以来,凤儿只去帐房拿过一次银两——五两,原因是想去市集好好逛一圈。
不爱银两,对金银珠宝没兴趣,对于他的荷包是有益,但若是他想讨好凤儿,可得花更多的苦心。
「说到底,你这样把我抓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想到一种舞,帮我伴奏。」
「好。」
他的琴艺在这段日子里可是突飞猛进,因为凤儿什么都好讲话,就牵扯到舞蹈方面的要求半步都不妥协。
原本学琴只是因为出生名门总要有些专长,但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边弹琴边看着雷鸣凤跳舞,那是一种享受,远比和那些朋友一起喝酒畅谈更让他放松愉快。
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的偷看了雷鸣凤一眼。
他这几天是跑书房跑得比较勤,这小子是关心他的身体还是感觉寂寞了?
低笑着搂住雷鸣凤的腰,亲昵的亲吻他的脸颊,注意到他白皙的肌肤染上一抹很淡的红嫣。
「大少爷,别往我身上赖,你很重的!」
挖苦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愉快,这性格别扭的少年总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少许的寂寞与依恋,但只要他一意识到自己的示弱,就会马上用稍为尖锐的言语武装自己……
「不赖在你身上的话,让我亲一下?」
「心胸狭窄啊……这都要讨价还价,让我一下会怎么样……」不甘不愿的碎碎念,但主动迎上来的唇勾勒着美丽的弧度。
因为你让人大意不得啊,让你的话马上就会被你玩弄到丢盔弃甲……卓洛宇好笑的在心中回答,宠溺的看着他转身跑开。
眼角余光瞥见另一头转角处忧心忡忡的老管事,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下定决心了。
不然等到爹娘决定出手干预后,他极力想宠爱的年轻凤凰不是会感到委屈,就是决定选择尊严而离开他——而那两样都不是他乐见的。
***
卓洛宇不确定是什么惊醒他的,但睁开眼就看见韩七关心的脸,让他深邃的眼中浮现一抹诧异。
虽然睡睡醒醒已经好几天了,但他怎么也没想过那个让「罗煞」封亦麒与「袭风」席君逸在谈论到时会特别另眼相看的人会是韩七。
这样说来,封亦麒口中的「好朋友」,难道指的就是韩七吗?!
困惑稍纵即逝,他旋即了解大概的情形。
与中原人提倡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和就算彼此欣赏也要循序渐进的加深交情不同,北方人多半都是看对眼了就肝胆相照,这样的豪爽讲义气在韩七身上也可以清楚看见。
看来,自己真的欠了一份大概还不了的大人情……
「先谢过了。」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很淡的笑,卓洛宇低声道。
「啊,原来你真的已经好多了啊,我还在担心被那样煮会不会出事咧,小子,你的方法还真的有用啊?」露出大咧咧的笑容,不管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都是北方男儿个性的韩七转头朝门口的封亦麒笑道。
「不要叫我小子!信不信我砍了你?竟然敢怀疑师父的医术!」封亦麒很顺手的就把手中的茶壶给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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