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办法拒绝情同手足的师弟。
「大师兄你最好了。」马上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丢给自彦海,华山派二弟子赶在白彦海弄清楚他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给他前脚底抹油溜了。
等到白彦海低头看清楚师弟交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工作后,也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你要我去哪里生出五万两啊!」他哀鸣。
「没办法啊,大哥,抓药要银两、丧葬要银两、安顿要银两、吃住也要银两……」吴曲恩抓着算盘算给他看,一手还抓着赊帐单,「我看干脆找几个没病痛的师兄师姐带队去押两趟镖好了,不然哪来这么多银两啊?」
因为身分关系不能称呼白彦海为大师兄,吴曲恩很干脆的说出「不能叫他大师兄,我总能认他当大哥吧」,然后就一口咬死这个称呼,假装没看到白彦海的眼色与父母亲的无奈。
听见她这么说,又看到她手上没拿剑反而把算盘打得喀啦喀啦响,白彦海悲哀的发现,他家小师妹竟然被现实逼迫到开始满口生意经。
焦头烂额的忙了十来天,当第一眼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席君逸时,顾不得说什么体己话或慰问关心,白彦海抓着他就开始哭穷。
「君逸,哪里可以赚银两?」
他是真真切切的体悟到什么叫做一文钱逼死一名好汉,昔日跟席君逸两人餐风露宿,随便打点野味、摘些野菜也就足以过活了,但现在食衣住行样样需要银两,他只差没连作梦都梦到入不敷出。
有丝诧异白彦海的重点,席君逸就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滑下马背,面无表情的问:
「要多少?」
「八万两。」
才分开不到两个月,海就被抢了吗?八万两?席君逸的双眉挑高。
「没、没办法啊……几百人的吃住、近千人的安家费、抓药钱、丧葬费、车马费……」被他瞧得有些心虚,白彦海一笔笔的算给他听。
席君逸的眉挑得更高了。
「……五岳剑派有上千人?」如果真有这么多人手,罗煞当年挑衅五岳剑派的时候应该就被踩死了吧?
「五岳剑派加起来还不过五百人,哪来的上千人?」自彦海愣愣的反问。
「那个千人安家费。」他慢条斯里的帮助他想起来。
看样子卓洛宇的「死亡」并没有给他大大的打击啊……或者该说是忙到无暇顾及其他?
「喔,那不只五岳剑派啊,还有少林、武当、王仙……」
「他们都跟五岳剑派合并了?」眼看她还可能报出十来个门派名称的席君逸无奈地道。
虽然乍听之下是一样平淡的口吻,但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白彦海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啦……其实是各门派现在都缺钱,我四师弟拜入师门前家里是经商的,华山派的收支由他在管,用度方面怎么也比各派好些……所以前辈们都来拜托二师弟想办怯,我也不知道师弟就这样全答应了啊……」
结果二师弟没料到四师弟就算懂经商,没有一定的时间和资本也周转不出多少钱财,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从此以后只能每日被帐目所苦。
所以,因为师弟答应了,你就傻傻的全接过来帮忙了?你以为自己是聚宝盆吗……
席君逸揉揉眉心,朝白彦海伸出手。
「什么?」他要什么?
「帐目给我。」
「……」
「没帐目?」他的口气波澜不兴。
「……」白彦海用更无事的表情看他。
「大哥记的帐我看不懂,席大哥,好久不见了,」经过的吴曲恩很同情的看着席君逸,「这是还有救的,其他的全乱了。」
一本孤孤单单得很可疑的薄薄帐本被放到席君逸手上。
「我记的时候好像很清楚啊……」结果等到忙完一天要做统整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忘了那一堆数字是什么了,白彦海讷讷地道。
被吴曲恩对自己的称呼害得稍微闪神的席君逸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觉,就被白彦海尴尬无辜的语气勾走了注意力。
不过,早在预料之中……
「没关系。」席君逸低头随便翻翻帐本,「给我概略需要的总金额。」
当帐目乱到不能再乱,又不能赖帐或把债主砍光光时,想要不出问题就只有拿出很多很多的银两堵死每一张嘴,亏本不亏本则不在考量范围内。
「十万两。」不等白彦海开口,吴曲恩就喊了一口价。
「小师妹……」白彦梅直叫,十万两这个数字让他觉得把自己卖了都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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