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被嘴唇的啃咬打断了。
用力咬了他一口的柳煜歆好笑地解释。
他又没亲过我,只是好奇我为什么一直亲你罢了,所以我就跟他说这是喜欢你才会亲你啊!然后他又问你喜不喜欢被亲,我当然说喜欢……他只是想表达喜欢你,又想让你喜欢他啦,谁叫你每次在他面前都板着脸。
这么说来是他的错吗?这算哪门子的直线思考……绝魂抹去头上的斜线。
他是想动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鬼的解释让他很难真的发牌气。
一个喜欢他也希望被他喜欢的小三寸钉……
「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他注意到这种最纯粹的善意。
绝魂近乎叹息的呢喃,声音不大,但对于读唇语的柳煜歆来说,已经够看清楚他的意思了。
什么故意?一张无辜的笑脸配上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晴,怎么看怎么淘气。
「……罢了,」吻上他的唇,让他看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双唇契合间,绝魂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低声呢喃,「谁叫我认定你了……只能认栽了是吗……」
他有预感在他断气前,他的日子都会被这小鬼耍得永不安宁……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肉体上的疼痛,却还是因为体内灼烧的折磨难过的皱眉。
真的太难看了……
「咳……」咳嗽牵动胸口的伤,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极力想压制咳嗽声,不希望惊动到房外的人,但很快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敞开的门扉灌入冷风,马上被紧紧关上。
温暖的手覆上冰冷的额头,将他整个人在不牵扯到伤口的情况下搂入怀中。
柳煜扬身上仅着一件单衣,沾了雪片与寒气的外衫在进房时就被他丢到一旁了,单薄的衣物让他很容易感觉到封亦麒仍然过低的体温。
靠着他的胸膛,沉稳的心跳让封亦麒稍微觉得舒服一点,慢慢有力气睁开眼。
「师父,什么时辰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柳煜扬是否又熬夜替他煎药了,但昏头昏脑的状态让他话说得不清不楚。
「太阳刚下山,麒儿,先喝点药。」柳煜扬将碗递到封亦麒唇边,见他试了几次却没办法确实把药喝进喉咙,干脆自己含了一口药汁,以口就口的慢慢把一整碗苦药喂他喝完。
「……我下回不逞强了。」封亦麒歉然低语。
「你是不该逞强,为师没注意到也很不应该。」柳煜扬不舍的叹息。
在跟血魄等人分别后,柳煜扬的原意是在那间宅子过冬算了,刚好可以让封亦麒继续调养几个月,等到天气回暖后再返回落霞山。
可是封亦麒不愿意,临时出来跑这趟因为害怕苍羽被剧毒波及所以没带它出来,他很担心回去时苍羽已经变成一只鸡!所以在能下床走路后就吵着要回落霞山。
面对他的歪理,柳熠扬在劝阻无效下也只好答应了,因为他的身体状况那时看起来还不错。
可返家的路还没走一半,遇上一场大雪,依照两人的内功修为本应不碍事,封亦麒却忽然在途中病倒了——不是风寒,只能说是体内长年累积的毒效药效一次爆发,纵使作为「战场」的是药人强悍的肉体,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不得已,只好半路上找间客栈住下,转眼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但封亦麒的状况还是时好时坏。
人不是铁打的,再健康强壮的体质经过两个多月的放血与承受九天龙蛊的蛊毒后,已经虚弱不堪,所以尽管在柳煜扬的看照下没有性命之虞,却也够他受的。
可再虚弱也见不得最重要的人自责,听见柳煜扬这么说,封亦麒咕哝着把脸埋入他怀中。
「不是师父的错……」他小声的轻喃。
「累了就再睡一下,」温柔地轻拍他的背,以内力一次次的通过他不稳的经脉,由于封亦麒对柳煜扬绝对的信任让柳煜扬可以毫无阻碍的用浑厚的内力替他舒缓体内的不适。
身体舒服了,疲倦感就涌了上来。
他想问柳煜扬有没有好好休息跟正常吃饭,却只能发出困倦的模糊呢喃,并在他的轻抚下陷入沉睡。
醒来的时候像只豹子,睡着的时候倒像小猫了。
怜惜地看着终于安稳入睡的封亦麒,他没有停止内力的输送,就这样接着他靠坐在床边过了一夜。
等到天快亮了,想起封亦麒早晨该喝药,柳煜扬轻轻移动身体想扶他躺回床上,才刚让他躺妥,就感觉到衣袖被拉扯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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