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海看着寒惊秋淡然的容颜,心里那抹焦虑虽然减轻了不少,但终究无法除去:「少爷,您也知道,拥有那只青牛的人都出了事,如果您再掺和进去,就不怕那青牛背后的人……」
「没关系。」寒惊秋笑了笑,清俊的脸庞立刻柔润起来,恍如春风一般让人心中觉得舒宁安定,「你也知道,寒家从来就不怕任何事情。」
孟星海看着那抹笑容,心忽然就定了下来,觉得自己的焦虑实在是有些多余,讪笑了一下,起身:「少爷,那星海就不打扰您了。星海告退。」
看着那有些瘦削的身影拾步走下楼梯,寒惊秋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他:「海叔,请稍等片刻。」
孟星海愣了愣,抬眼透过楼梯的缝隙看着那个人:「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一个伙计在翻补屋顶的时候从楼上摔了下来,不知道那个伙计好了没有?」寒惊秋的笑,透着温润,让站在楼梯的孟星海忽然有些感动。
少爷还真是心细如发呢!已经快大半年的事情了,他竟然还记得:「少爷挂心了,那个伙计已经好了。亏得少爷给的寒玉膏起了神效,竟然一个多月就上工了。」
「那就好。」寒惊秋看着那张带笑的脸,轻笑了一声,「那么,那寒玉膏可还有剩余?」
「有,少爷一口气给了三盒,星海也知道那东西稀奇,后来听大夫说寒玉膏是天下疗伤圣品,天底下一共也就七盒,所以那小伙计也都省着用,应该还余下一盒。少爷,您哪儿伤着了吗?」
孟星海听少爷要那寒玉膏,心就禁不住突地一跳,少爷不会是哪里伤着了吧?
「没,没有。海叔多虑了。只是今天在街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婆婆被狗咬了,忽然想起了它,不知道有没有余的,如果有我明天给那婆婆送去。」寒惊秋的笑浅浅的却很温柔。
「那我这就去给少爷拿来。」孟星海急急地跑下了楼。
寒惊秋站起身,走进了竹帘里,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雨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下雨了……
「少爷,寒玉膏拿来了。」有些喘的声音,显示孟星海显然跑得有些急。
寒惊秋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雨丝,侧耳倾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琴音,却没有回头:「多谢海叔了。放在桌上吧。」
「是。」
听着咚咚的足音远去,寒惊秋转过身,走到桌边,白皙的指尖拿起那只小盒子,轻轻打开盒盖,扑面而来的清香,让他的唇角微微地上扬起来。
伸出指尖,从盒子里挑出一点,翻过了另一只手的掌心,掌心里高高隆起的红肿让他皱了皱眉,轻柔而匀称的在掌心上涂抹着,感受着掌心里的剌痛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舒适感,寒惊秋笑了笑:「师父给的寒玉膏,果然是疗伤圣品,下次回去,再问他多要几盒。这肿,明天会散了吧……」
喃喃地低问着,耳边却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那幽怨不绝的琴音,让他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段今生,你究竟想要怎么做呢?」江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府郡,却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江淮有三绝,寒家美玉,段家天绣,还有一个是醉月清鲤。
江淮三绝,前二者名闻天下,最后一个醉月清鲤是不如他们,只是,在方圆三百里以内,倒也小有名气。
醉月,指的是江淮城西的醉月楼。醉月楼是酒楼,已有百年历史,是江淮城里的老字号。醉月楼有很多招牌菜,但是最出名的就是醉月清鲤。
这醉月清鲤取自江淮城外凤凰山绿水溪。那绿水溪水深流急,盛产鲤鱼,但是极不容易捕捉。
醉月楼重金聘请捕鱼高手,每日在绿水溪上捕捞。不过,即便是高手,也只能在那绿水溪上捕得十余斤鲤鱼。
醉月楼取的鲤鱼都是一斤左右,肉多而不肥的;大的不行,小的不要,严格来说,每天能用的也顶多只有五六条,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七条。所以,这清鲤自然不是每人都能享用的。
将鲤鱼弄干净后,醉月楼的大厨就会用秘制作料烹饪,将鲤鱼清蒸。鲤鱼是河鱼,多带有泥气,味道上就欠了一个鲜字,所以一般来说,鲤鱼多以红烧为主,清蒸倒是十分少见。
而醉月楼的清蒸鲤鱼不但没有泥味儿,反而味道鲜美,入口即化,再加上每天不会超过七条,所谓物以稀为贵,所以这醉月清鲤每天都供不应求,得早早预订。
寒惊秋看着那条卧于盘中的鲤鱼,伸手夹了一筷,塞入口中,只觉入口清甜,十分鲜美,果然名不虚传,唇边禁不住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低声道:「段兄,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邀我来醉月楼,惊秋都要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吃到这般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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