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买?不喜欢吗?」唐泽夕忍不住地问。
白镜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轻轻摸着颈间的那只戒子。「我只是想试试套上戒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那只戒子。」
他似乎对因为自己手的关系而不能戴脖子上那只戒子觉得很在意。唐泽夕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把手医回正常的样子。
「镜湖,我看你的手……」
「而且你也很穷,不是吗?」白镜湖说道,一脸天真的模样。「我想一定也买不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好歹他也是个王爷,不至于落魄到了连小孩子也看不起的地步吧。
「我是听客栈的掌柜说的,你不在的时候他对伙计说:这两个人只订了一间房,看样子就很穷,等下茶水不用送过去了。」他偏着脑袋一边回忆,然后露出认真的表情,拍着胸脯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哦?你会想什么办法?」唐泽夕强忍住笑意,好让自己不笑出来。
「卖东西啊!爷爷留了很多东西可以卖,我不会让你没钱的。」
「呃,那……就谢谢你了。」唐泽夕还是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白镜湖觉得自己说得那么认真,而唐泽夕却在笑,自己就好象变得跟个傻瓜一样。「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有钱!」
「我相信、我相信,我只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笑的。」唐泽夕赶紧说道。
白镜湖听后灿烂—笑,挽着唐泽夕的手继续东看西看,一副亲密的模样。
「你不是说过要去找你弟弟吗?」
「嗯,我先送你回客栈,等一下就去。」唐泽夕听他这么一问,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阴影。
「难道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白镜湖觉得大失所望,自从与他认识之后,两个人可是连一刻也没分开过的。
「因为他在军营里,可能不太方便,下次吧。」唐泽夕温柔地笑了笑,然后拍着他的手背。「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好吧。」白镜湖乖巧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到客栈的门外,却不肯一个人进去,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
「去休息吧,要是饿了的话,就买些吃的。」唐泽夕说着。白镜湖的体力实在好得有些离谱,走了那么远的路,而且一直露宿都没能好好休息,换了其它人早就已经受不了了,他却还精神奕奕地拉着他逛了半天的市集。
白镜湖只是点头,然后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开,简直就像个眼巴巴等着娘亲回家的小孩。
唐泽夕想到这里,不由得一笑。
「记得早一点回来!」白镜湖大声向他叮嘱着。
「傻孩子。」走了几步的唐泽夕笑着回过头来,不知怎地,眼前那个身影忽然变得瘦小了许多,小得让人心生怜惜。
他竟看得呆了呆,直到被身旁的路人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最近,他总是不知不觉就这么迷失在那漾着水气的眼眸之中,越来越难以自持了。其实唐泽夕要在军营里找到唐炎慈的帐棚,并不用花上什么工夫,只要放眼一看,最大、最华丽舒适的帐棚就一定是他的。
事实证明果然没错,当唐泽夕无声无息地走到唐炎慈身后时,这家伙正在一个大木桶里优闲地泡着澡。
洗澡的水里加入一些特异的药材,因此空气里也弥漫着奇异的香气,帐棚里铺着华美的地毯,桌上摆着各类的水果与点心,透明的水晶杯里流淌出美酒的香醇气味,火盆里的炭火正烧得炙烈,让整个帐棚里处于如春天般的温暖,又带着一种奢华。
唐炎慈回过着一看到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有些事耽误了。」唐泽夕并不想向他提起白镜湖的事,于是随意地将话带了过去。「而且我也大概听说了这里的情形,想到反正你也没那么快离开河城的,所以也没有急着赶路。」
「帮个忙行吗?」唐炎慈顿了一下,忽然说道。
「那当然。」
「衣服在那个地方,帮我拿过来。」唐炎慈伸手往床榻的方向指了一下,用懒懒的语调使唤道。
唐泽夕倒不以为意,反而一脸笑意的将衣服取了过来。
唐炎慈这么从木桶里出来,赤裸着身体就站在他面前。
「二哥。」
唐炎慈轻轻唤了一声,然后认真地看着那张比自己要矮近一个头的脸。这么多年,光阴竟然都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仍然还如同记忆中的那个模样,线条柔和的脸,眼睛里总是流露着那么温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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