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唐泽夕却走过来,一下子将他抱了起来。
白镜湖抬起脸看着那双温暖平静的眼睛,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白镜湖心里所有的不安也就全部跟着烟消去散了。
「还在害怕?」唐泽夕轻声问他。
「刚才怕,不过现在我不怕了。」白镜湖笑着说:「以后也都不会再害怕了。」
是啊,从他握紧了唐泽夕那双手开始,再也不会害怕了,心里甚至隐隐雀跃地期待起来,那种两个人抱在一起飞翔,连风也被拋在脚下的感觉。
如果能够无数次地重复就好了。
是啊!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白镜湖和唐泽夕两个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等到两人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初夏时分了。
白镜湖走在京城的街头上,为眼前的繁荣热闹街景惊叹不已。
果然这里是其它地方都不能相比的,各式各样的店铺、挤满路旁的摊贩,看得他眼花撩乱。
因为白镜湖嫌热,所以唐泽夕带白镜湖去布行里做了几套夏裳,只是白镜湖对丝绸、锦缎,甚至纱质的衣料完全不喜欢,反而偏爱粗糙一点的棉麻布料。
越接近京城,唐泽夕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先前一直不愿意去想的问题,现在也必须正视了。
他不时的责怪自己明明早已发过誓不再娶妻,可他仍是喜欢上了白镜湖。
妻子莲雪为了救他而死,可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得到幸福,这是不是太卑鄙了?
「你怎么啦?」白镜湖见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而且连脸色都变了,不禁扯着他的衣袖问:「不舒服吗?」
「不是。」
唐泽夕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
白镜湖虽然迟钝,但这些天来也感觉得到他似乎不太对劲,忍不住小声地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唐泽夕勉强笑了笑。
「我没事,只是有一点怀念罢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他点点头,然后望着他。「那我们住哪儿?是住你弟弟家里,还是找间客栈住?」
唐泽夕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口:「我在京城里有一处府邸,现在应该还保留着,当然还是回家住比较好。」
「回家……啊。」白镜湖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丝甜蜜的喜悦感,笑得也格外灿烂。「那我们快走吧!不过,你那么久没回去,那里还能住人吗?」
「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唐泽夕轻声说道。
「远吗?」
「当然不远。」他和皇弟唐炎慈的府邸都在皇城附近。
两年前他回过京城一次,听说那里虽然没有住人,但皇兄却任命老管家长年待在里面负责管理跟清扫,所以还维持着原貌。不过那一次他并没有回去,而是住在唐炎慈的王府里。
他害怕走回那座府邸,甚至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当他带着白镜湖走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前,所有的回忆顿时都涌进了脑海。
白镜湖不识字,所以对挂在门前那王府的牌匾自然是不认得,不过却被眼前这种气势给震慑住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好大啊!这真的是你家吗?」
相比之下,他住了十九年的家,不过是山林的一间小石屋,根本不能拿来相比。
「进去吧。」唐泽夕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台阶,向紧闭的门上敲了几下。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过了,唐泽夕一连敲了好几次都不见反应;过了好一会儿,老管家才有些迟疑地打开门探出头来。
「请问你……」待他看认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立刻吃了一惊,张开的嘴巴许久都合不上来。「王、王……」
唐泽夕赶紧伸手制住他接下来就惊呼出口的话,然后递了个眼色,用极低的声音交代道:「我有客人,先不要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老管家楞了楞,虽然心中感到不解,却很懂分寸地低头答道:「是,小的明白了。」
他将唐泽夕他们引进门来,当他的目光落在白镜湖的身上时,顿时瞪大了双眼,原本镇静的神情也变变惊恐起来。
白镜湖见他那么吃惊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也觉得不自在,于是走过去问他:「老伯你怎么啦?为什么看着我?」
他这一开口,让老管家吓得双膝跪在地上,语气惶恐地说:「小的无礼,还请……少爷恕罪!」
「你这是干什么?」白镜湖被他的举动吓到,只得求助地向唐泽夕望去。「唐泽夕,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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