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手里端着一碗药和一碗鸡茸粥,满脸堆着笑容地推门而进。“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在喊疼了,昨儿个叫你别喝得那么凶你不听,现在尝到苦果了吧?哇,先把这碗解酒药给喝了,再喝点粥,就会好多了。”
白飞雪接过药水,捏着鼻子一仰而尽,从小最怕吃药的她苦着一张脸说:“生平第一次喝醉,早知道醒来会这么痛苦,我就不喝这么多了。”
风无忧取笑她,“活该,还夸口说自己酒量好呢,你都不知道,昨晚在寻欢间里我有多提心吊胆,就怕你一个不注意,把面纱给掀了,泄了自己的底。还得拖着你这只大醉猫在大街上乱逛,差点迷路回不了府里呢!”
白飞雪歉疚地吐吐舌头说:“对不起,麻烦你了。”
风无忧笑着摆摆手,“别这样,我逗你玩的,其实我很感谢你带我一块出去,让我见识了这么多从没见过的新鲜事儿。”
“小意思。对了,你昨夜是怎么带我回府的?你又不懂轻功,带着喝醉的我怎么进府里头?啊,该不会惊动了守卫,还让找爹娘知道了吧?”白飞雪一脸惶恐地看着她。
风无忧叹口气说:“还说呢,幸好是遇见我大哥,否则以我的路痴程度,怕是要露宿街头了。咱们是被他‘拎’进府里的,怎么,你该不会全都忘了吧?”
白飞雪竟然生气地骂道:“什么?他竟敢像是拎小鸡似的把我拎进府里?好歹我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嘛;太可恶了,我找他算帐去!”
“喂,大小姐呀,你有没有搞错呀?你该感谢我大哥才是,他昨晚照顾了你一夜,凌晨才回房休息,你竟然还要找他算帐?我的大呀!”
风无忧无奈地拍拍自己的额头继续说:“他昨晚一见到你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担心全写在脸上,除了家人以外,我还没看他对谁这样过。你可好了,什么都不记得,哪像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被罚写、我下次不敢了。一万遍,三天内要交耶,这下子可真是惨了,不能到处去玩了。”
看着风无忧一脸受罚的委屈模样,白飞雪更愧疚了。
“对不起嘛,连累你受罚,我待会儿去和他说说,要他别罚你了。”
“没关系,不过是写写字嘛,又不是禁足,没啥要紧的。你没看到他听说我们溜到寻欢阁喝花酒时,那副眼珠子快掉下来,嘴巴张得阖不拢的样子,真是太可惜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副呆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趣呢!”
风无忧说起自己大哥的糗事,乐成这样子,风逍遥要是瞧了,大概也要兴叹“有妹如此,家门不幸”了吧。
白飞雪听她说得有趣,原本也跟着笑了几声,转念一想顿时惊惶失措,一把捉住风无忧的手说:“你这个疯丫头,没把我的秘密给说出去吧?”
风无忧翻了个大白眼,“拜托,我看起来像个蠢蛋吗?你别这么紧张嘛!大哥逼问我们上哪喝酒,我只跟他说我们为了安全起见扮成男装,听说寻欢阁有名,就好奇地去看看,他没问别的,我干么告诉他?穷紧张!”
白飞雪这才松了口气,“没说出去就好。你要牢牢记住,不管是谁都不许说!”
风无忧用力点点头,还举起右手发誓,“我风无忧向天发誓,若是泄漏飞雪的秘密,愿一辈子待在将军府作牛作马!”
白飞雪拉住她的手,笑骂着,“好了,谁要你起誓来着?还一辈子作牛作马呢,你小心一语成忏,真是个疯丫头!”
风无忧笑嘻嘻地说:“这样总能教你放。动了吧!一辈子作牛作马,那有多累呀?白痴才会坏了誓言呢。哪,快把粥喝下去吧,待会儿凉了可不好喝。”
白飞雪接过粥,一口一口地喝着,突然想到什么地问:“昨儿个夜里,真是你大哥彻夜看照着我的?”
风无忧调皮好玩的性子起了,故意促狭捉弄地说:“是呀,你昨晚喝醉了,大发酒疯,一会儿胡言乱语,一会儿又哭又笑,一会儿对我大哥又搂又抱,一会儿又对他拳打脚踢。还不止这样呢,你还吐得自己一身脏兮兮的,又吐得我大哥一头一脸,唉,糟透了。好不容易照顾你到清晨,等你睡稳了,他才回房里歇息。你刚刚喝的解酒菜,是他一大早敲我房门要我拿来的,说是怕你头疼,这碗鸡茸粥也是他特地吩咐厨房为你熬的呢!”
这番话信口胡诌的成份居多,偏偏白飞雪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让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一个劲儿的脸红。
“我真的醉成那样,胡闹了一整晚?这要是传出去多羞人呀?爹娘准会被我气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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