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你能不能冷静点?为什么非要弄得鸡飞狗跳……”
“吕国良,你少在这里放屁。”恶狠狠地截断丈夫的话,吕妈妈转头问儿子:“你说!你是要跟你这个没良心的爸爸,还是要跟我?”
事前完全没有半点征兆,吕钊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根本无法回答。吕妈妈见儿子不说话,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没良心的,什么东西!不想跟着我就给我滚!”
鲜红的五指印迅速在吕钊白皙的小脸上显现出来,看着在暴怒中变得无比陌生的母亲,他垂下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
“周霞,你太过分了。钊钊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迁怒他?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我来。”吕父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察看儿子脸上的伤。
吕钊下意识退了一步,让父亲扑了个空。
“我的儿子,我管教一下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见丈夫想拉拢儿子,吕妻一把将吕钊拖到自己身边,“钊钊是我的,你找你那个狐狸精,让她给你生去。看你一把年纪还带个奶娃娃,怕不怕人笑话。”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钊钊,听爸爸的话,跟我一起。你妈根本没能力养活你。爸爸才能供你上大学……”
一瞬间,夫妻骂战就转成了儿子争夺战。吕钊左手被母亲抓着,右手被父亲扯着,感觉就像马上要被人五马分尸一般。
“爸……”没有细想,吕钊推开了爸爸的手,无声地站到母亲的身旁。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过母亲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弱者,他只是反射性地选择了需要被保护的那一方。
吕父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明显地偏向自己的妻子,不由得有些吃惊,随即又冷静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儿子站到自己一边,周霞心情稍稍平复一些,于是将手中的封箱带塞进儿子手里。吕钊咬紧下唇,开始帮母亲封箱。
直到半夜躺在外婆家的床上,吕钊都没想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记起下午离开家时,家中乱七八糟好像被人洗劫过一样,他的胸口就开始隐隐作痛。
第二天,吕钊无精打采地到学校上课,粗心的纪饶根本没发现他的不妥。一下课就缠着他,向他打听那天回家后的情况。
“怎么样?你爸妈怎么说?那笔钱……”
“我没说。”
“你还不说,要是帐单来了,再说会不会来不及呀?”
“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没心情。”吕钊单手撑着额角,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难受得厉害。
“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心情呀?”单纯的纪饶还不会察颜观色。
吕钊有些烦了,敷衍道:“过几天吧。”
可惜纪饶完全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还在接着说:“不要拖了,要赶快想办法。那个聂闻达,看起来好凶……”
“你又不能帮我还,在这里罗嗦什么?”
没料到吕钊会语带嫌恶,纪饶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缓过劲来。一想到这祸事本是他闯下的,却又没能力承担,脸皮顿时麻辣火烧,犹豫一下之后便扭头跑开了。
看着纪饶的背影,吕钊张口想叫住他,最终也没能发出声音。家里的事他不想告诉别人,而且就算告诉了纪饶,也只是多一人为他担心而已,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注一:破罐子破摔,歇后语,表示丧失斗志,自我放弃。放学后,他带着低落的心情回到外婆家,觉得家里的愁云惨雾又浓重了一些。
母亲不知道为何又与年迈的外婆起了争执,母女俩互不理睬,连晚饭都无人准备。吕钊认命地拿起锅铲,施展仅有的厨艺折腾了一个蛋炒饭出来。当他小心翼翼地将食物端到母亲的面前,却只换来母亲的一张冷脸。
“你爸爸约我下周去签离婚协议。”
吕钊点点头,没有出声。
“昨天才跟我摊牌,今天就喊要签协议。一定是那个女人怂恿的,她怎么这么恶毒!”周霞偏着头,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
那女人是谁?这悬在嘴边的问题,吕钊不知要如何问出口。对于父亲的外遇他毫不知情,也实在无法想像向来“唯妻命是从”的父亲会背着母亲与其他女人来往。可母亲言词确凿,看起来不像是凭空臆测。
“她认识你爸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说这半年他往家里交的钱怎么越来越少,原来都拿去养那只骚狐狸了。我跟他结婚二十年,他居然这么对我,这个畜生!”
母亲持续不断的抱怨阻断了吕钊纷乱的思绪,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便试图用食物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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