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达已经认定了你,正在为了和你在一起而积极争取父亲的认同,如果你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搞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会连累他白白受伤。他虽然算不上好人,可最近对你应该还不错吧?你忍心伤害他吗?”
罗跃奇不想废话,可就是停不了嘴,心情复杂。
在一起?多久?吕钊愣愣地看着罗跃奇,脑子里全是无解的问题。就像他听见聂闻达说喜欢他的时候,从来不敢问“有多喜欢”,或者“会喜欢多久”之类的话。
他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情,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求什么?聂闻达之于他有何意义,代表着怎样的将来,他全不知道。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吕钊不想伤害他,一点儿也不想。
“现在聂伯伯已经开始装病牵制闻达了,接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要和闻达在一起就一定要坚持住,如果不想就趁早让他死心,省得他跟自己的父亲闹得天翻地覆,最后落得像我这样一无所有。”
说到这儿,罗跃奇突然觉得有点羡慕聂闻达,至少他还有一个为之努力的原因,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乍听“装病”这件事,吕钊吃惊得张大嘴巴。对自己的儿子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了……真不愧是聂闻达的父亲!
对吕钊这种说两句就走神的样子实在不太习惯,罗跃奇加重语气说:“我的话也许多余了,但我希望你能听进去。”
知道罗跃奇是在关心聂闻达,吕钊低下头,点了点,表示接受。
“好了,你整理一些他日常用的东西吧,我给他带过去。还有,他这段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他让我告诉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给他打电话。”
“嗯。”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茶几上的钞票,吕钊表情僵硬地上了楼。罗跃奇拿着吕钊为聂闻达整理的东西来到医院。
聂守仁刚醒,精神还不错,而守了一夜的聂闻达,看起来微微有些疲惫。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聂守仁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罗跃奇,带着那么一点警惕的意味。
罗跃奇没有回避,而是大方地与他对视。
他不想在聂闻达的面前戳穿聂守仁,所以选择把情况透露给吕钊。他只是想让那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有些心理准备,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不过,以吕钊的个性,应该不太可能直接对聂闻达说:你父亲是骗你的。如果说了,那就正好。只要不是自己亲口告诉聂闻达的,心里也好受些,罗跃奇驼鸟地想着。
“我的东西全拿过来了?”聂闻达问。
“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如果漏了什么,我再去拿一趟。”罗跃奇一边说,一边给了聂闻达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其实根本没什么要拿的,聂闻达只不过想让罗跃奇帮忙去看看吕钊,昨晚就那么走了,他一直不太放心。
为了安抚情绪不佳的父亲,他现在只能表现出顺从的样子,以免再出意外。一刻不离地守在父亲身边,让他安心,日子长了总是会有机会改变现状。
聂闻达略嫌消极地盘算着。他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已经筹划好下一步行动。
☆3000bl★3000bl☆☆3000bl★3000bl☆〖三千阵〗
听到周霞准备上诉的消息,让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吕国良又变得焦虑起来。
未出生的孩子早夭,前妻锒铛入狱,刚成年的儿子又与他反目成仇……吕国良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遇上这一连串无情的打击,便觉得自己在瞬间苍老了。
如果说这些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一心看重的情人与自己越来越疏远,就大大超过了吕国良现有的承受能力。
但他却没有立场怪她,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他自己。他最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接受了文晴,现在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周霞虽然蛮横了一点,可对他这个丈夫还算尽心,吕钊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会调皮捣蛋。还有他的家,虽然不是太好的房子,但也比现在寄住在文晴这里强一点。
周霞刺伤文晴后,文晴的家人就搬过来照顾她,直到现在也没离开,吕国良每天都必须与众多的文家人一起生活。他和文晴还没有结婚,长时间下来,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回想法庭上的经历,吕国良始终无法忘记儿子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的情景。他一直以为儿子是怯弱的,没想到也会有那么暴烈的时候。
还有文晴,她在法庭上紧紧抱住他,是故意做给周霞看的吧?吕国良一直不敢去想,文晴自从身体痊愈之后对他冷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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