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摸摸头,许昱有些莫名其妙,主子的声音怎么变得冷飕飕的了?他耸个肩,乖乖的回房睡了。
司宥纶也走回房,却是一夜难眠。
翌日一早,何润城夫妇看着在晨曦下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叹气。
虽然司宥纶说带小个儿离开是不想将自己的责任留给他们,但其实他们早已从下人那儿听到昨晚爱女带着酒意要打人的事,所以他要带她离开,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会儿女儿宿醉未醒,等醒来后,怕是要哭得呼天抢地了!
薛邑月坐在马车内,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心仍然热烘烘的。虽然她心中仍有隐忧,仍有着对爹娘的歉疚,但她决定暂时不去想。
马车嚏嚏前进,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却不知男人也静静的看着她,黑眸中隐约流露出情难自禁的柔情,但不久,又转为凝重……时光匆匆,司宥纶一行三人结伴同行已过了半个月,这段日子,他们大多在小城镇中找个民宅或客栈,停留二至三天,再到外头晃晃、做做样子的查访邑月公主的下落。
司宥纶主仆认为,金枝玉叶吃不了苦,皇太后肯定也舍不得她的心肝宝贝,因此,邑月公主的身边肯定有丫鬟随侍,当然还要有侍卫保护,所以,在查问时,只要问问百姓们有无见到像这样大阵仗的娇娇女就行了。
两人也认为,他们身边多了小个儿这样的绝色美人,公主定会迫不及待的现身,只不过没想到她倒挺沉得住气,仍旧迟迟未出现。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个城镇晃过一个城镇。
闲得发慌的许昱因为太无聊了,开始观察起自家主子跟小个儿,没想到,却愈看愈觉得这对俊男美女有问题!
一对互有感觉的男女朝夕相处,应该是愈爱愈浓嘛,怎么美人儿每回瞧见俊男只是脸红红,说不上几句话,而俊男呢,却是愈来愈正经,甚至恢复成过去的冷峻模样?!
俗话说旁观者清不是吗?怎么他许昱愈看却愈迷糊了?
其实呢,主子跟小个儿会下棋,而且每次一下就下好几盘,但几乎不说话,再有时候呢,两人还会一起写诗画画,同样也是无声胜有声。
最经典的一次呢,是他们投宿的一家民宅里有把古琴,小个儿借来弹,他们才知道她还有一手好琴艺,而主子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眼却不曾离开过她身上,眼中流露的是忘了掩饰的情愫,可就在小个儿抬头看向他时,他却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了。
他想不透,这事透着诡异,所以这会儿,就在他左思右想,又看到杵在客栈后的小花园的小个儿时,他莞尔一笑,直接走过去。
走近她,才知道她正在发呆,“小个儿。”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陷入思绪的薛邑月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这才看到许昱站在她面前,她回以一个温柔的笑意。
唉,真是的,主子抢了个好位子,要不然,这种温纯善良的大美人,他也情难自禁。“你在想什么?”
她欲言又止,但还是幽幽的开口,“最近公子很少跟我说话,你发觉了吗?”
“我又不是瞎子、聋子,当然发觉啦,是不是你哪儿惹了他?”
“我也这么想,可公子还会陪我下棋、听我弹琴──”
“嘘!”他突地打断她的话,再朝她使使眼色,她顺着他的眼神转身看过去,就见到身着圆领紫袍的司宥纶正朝他们走过来。
“别说我没帮你,多余的人先闪了!”许昱自我打趣,快步的越过主子,笑嘻嘻的走人。
司宥纶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美眸中有着再也掩饰不了的浓浓落寞。
他应该无动于衷,应该视而不见,因为他铁定会辜负小个儿的深情,但他却仍脱口而出,“怎么了?”
一句关切的话语让薛邑月的眼眶顿时一红,心也酸了起来。这半个月来,他几乎不曾再以这种关切的口吻跟她说话。
“怎么哭了?”
她低头又摇摇头,晶莹泪水却滚落眼眶。
“小个儿?你人不舒服?”见她掉泪,他顿时慌了手脚。
她哽咽,“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
他愈问她的泪水掉得愈凶,“我以为我惹你生气了,我以为我让你讨厌了,所以虽然天天见面,你却不愿跟我说话……”
司宥纶一听,深吸口气,心情更为凝重。教他如何说呢?她如此美丽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个仍不愿向他启齿的伤心过往,甚至她的孤儿身份……这种种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怜惜、更多的情不自禁,但这样的动念、这样的动心,定是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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