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留到他回来,那她势必就不能走得潇洒了。
潇洒?呵!其实也没有什幺潇洒不潇洒,她原本就是来搅局的,何来什幺牵挂呢?于是乎又继续编派个善意的谎言,说了京里的亲戚病重,如果等路恭臣返回,怕会失了机会。
在情意的打动和央求之下,那路大娘当然勉为其难说好了。
好了,所以她也就回来了,只是……他,他那张要笑不笑的脸,他那盾似古板实则情感闷烧的个性……
噢!天!她怕是真对他动了情了!可是这怎幺成呢?她是神,而他是人哪。
好好好!好不容易三个月后的现在,她对他终于有那幺一点点释怀,不再去想她帮他凑成的那段美好姻缘,可现在却又迸出这个……害她一颗花心又给死灰复燃啦!
咻地一声站起来。
“这一定有问题!待我观来!”
语落,她玉指当空撩拨,登时眼前出现泛着邻光的流光河,上头一圈圈的波纹,即代表人间数千年的历史更迭。
她速地往目标一探,而后缓缓往前推进,未久,她返回花界后的三个月,也就是路恭臣在她离去后三个月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在她眼前呈现。
着完——
“嘎?”她脸先是一垮,因为在这三个月中路恭臣根本未迎发任何一位公主殿下。不,该说他根本在她离开的当天,便对当今圣上的赐婚作了婉拒的决定。
为了留才,对他的决定,开明的天子也予以尊重。
如果是这样,她那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嘻!”而后她又是一声窃笑,不为什幺,就因为相同的原因——他未娶任何一位公主为妻。
“大仙?您的脸……是怎幺了?”见海棠花神又是垮脸又是窃笑,花精芽苞看得不禁有些发毛。
“我的脸?”摸摸。“没……没事!不谈这个。芽苞,如果本座说,那状元郎根本没娶公主为妻,你觉得……”她头一遭这幺无措哩!
“小的觉得很糟,因为这样代表大仙的心血全白费了。”芽苞煞有其事地搓着下巴道。
连芽苞都这幺说,那她又该怎幺办?皱起眉头。
“可是……其实又不是那幺糟,因为有方法可以补救呀!”芽苞眉开眼笑。
花神一时不解。“什幺方法?再配对,那本座可能会累死。”
“不需,不需。”晃晃手指,学她家大仙的莫测高深。
“那需要什幺?”她现在反倒成了求神问——的信徒。
“只需……咚!”花精比了个要她往下跳的动作。
“下凡?我跟他?”
“嗯哼。”
“这怎成?本座是神,他是人哪。”凝视着花精贼笑的脸,不禁,她给想起那发起竞赛的老人家——季节司神,以及他在众花神下凡当天说过的话。“……呵,这次的竞赛,好象不设朝代,不禁止使用法术,连红尘中恋一回都没关系的啦,那我……”
她愈想愈是开心,如果她和他配一对,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呵呵呵……
“那我这就下去了!”不再迟疑,海棠花神身子一旋,化了肉身,直直往流光河彼端坠去。
“大仙,您又忘了,化了肉身可会摔惨的……”留下花精惊愕地抓住她离去后留着余香的空气……斜坡上,短车成毯,毯上海棠花树正展叶吐蕊,香着了树下的一老一小。
“爷,这棵树有什幺特别吗?要不怎要一日看三回?”老人牵持着一句唇红齿白、眼睛灵动的小女娃儿,娃儿声调软柔,很讨人疼。自她小时,她家的爷总会背着她到屋后山坡上日日不断。
听她娘说,爷特爱它的。
“它……是很特别,因为爷和娘娘就是因为它相爱的。”说着说着,他垂着白须的脸扬起笑容。
其实,他至今仍不知与自己给继一甲子的她究竟来自何方,只知道她每回都是这幺巧,像片玩耍的花瓣儿,“落”在他面前呵。
而这,她既不想道破,他也就不主动追问,两人之间恍若有着绝佳的默契,也就一直相守到白发了。
每回想起她红盖头下的羞怯。她熟睡中的恬静、她替他研墨整纸时的温婉;她在园里植草种花的精神,妊娠的慵懒和被他逗弄时的薄嗔,甚至生闷气怀着要回哪里哪里的小性子,他都还是不禁要……
抬头望住老人泛红的脸,女娃儿顿时露出狎笑。“呵!羞羞羞!爷爷爱娘娘!”
“嘘!这有什幺好羞的,以后你这调皮娃儿也会爱上人的呀。”
“我才不会哩!纵使会,也不会和爷一样羞羞脸儿红,当着人说爱呀爱呀呵!”娃儿窃笑不止,她虽没见过娘娘,可她却知道爷真的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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