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更是担起心,她追问:“那渔夫怎死的?”
“生于水,营生也是水,自是死于水。”
登时瞠大眼。“瞧你说得轻松,连那摘花的渔夫都死在江里。你还要冒这险不成?”他这是明知前头是死路,却偏往死路走,呆噫!
“这险非冒不可。”
“哪有非冒不可的险?幽冥花的效用只是口耳相传。”除非已没有其它办法,除非那人对他极重要,要不这根本是找死!
“其它的办法我都试过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让我碰上它结果。”闰年结实,算算,今年也该结实了,如果真找得到的话。
“别去吧,真的很危险,如果非去不可,那么我跟你一道。”她可以拍胸腑保证,有她护着他,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
“你跟我一道?”狐疑看着她。
“对,我跟你一道,那么那些水里的……”啊!差点说溜嘴。“我是说,多一个会泅水的人帮你,会好点。”她咧嘴笑,只是他似乎对她的话毫不采信。
“是吗?”抬手,发现雨有转大的趋势,他将花瓣收进腰袋。“虽然我不能让你跟,但我还是谢谢你的心意,雨大了,一会儿就进峡区,你还是进船舱去吧。”他赶她,更拉起她的手往船舱方向带。
“嘿,重涛兄,你真不信我可以帮你?”真可恨,如果她能将话说白就好了,可惜万万不能。因为他是人,而她是……
到了船舱门口。“进去吧,等一下浪大,我可没多出的手扶你。”朗笑。
“喂!重涛……”话未说完,便被硬塞进船舱,站在舱口,她杵了好久,最后只好闷闷地拣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等她再抬起眼,这才发现船舱里还有另外两人。“你们……也在?”
“苏姐姐躲雨啊?”先回复的谈初音,将原先盘着的腿伸下。
“她是被赶进来的,这么缠人又罗嗦的女人还真少见。”冷淡吭了一声,仲孙焚雁闭着的眼皮是连掀都没掀。
“你……”这无理的家伙!
“我有名有姓,说过了的。如果忘了的话,叫声爷我还舒坦。”
爷?呵,看他的模样还不出弱冠,居然就这么嚣张霸道?“什么爷?椰菜的椰吗?我可喜欢吃椰菜的。”吊眼。
“你?”他被苏映潮三两句逼得两眼直瞪。
“我也有名有姓,说过了的。不过我不贪心,忘了的话,只要叫声姐——我就也舒坦了。”跟她斗,再等八百年,这躁性的小子!
“该死的妖怪!”吃了闷亏,仲孙焚雁抱在胸前的手臂倏地一动,他将刀尖直指苏映潮。
“妖怪?”他说的是她吗?如果是,那就错了。挺起胸,她朝那刀尖一顶,说道:“你想砍我不成?”眼瞄了下刀,那刀确实不俗,除却它古老的刀型与气势,还有那刀口上的符。勒令刀神清净……唉?好长一串,该是镇刀符。
仲孙焚雁顿时愣然,因为讶异苏映潮的反应。“你为什么不怕?”
“怪了,我为什么要怕?况且你的刀没出鞘能杀人吗?哈!”他的话,让她怀疑眼前这两人的来处与来意。伏魔人吗?可小姑娘安静过了头,不像!而这小子又浮躁过了头,更不像了。
“坐下吧,浪变大了。”谈初音终于出声,而船身也在这时晃动了下,使得那针锋相对的两人迫不得已生回原位。
“既然她非妖非鬼,为何你要跟着她?”将刀往身前一杵,仲孙焚雁对着初音寒侧问。
然,率先反应的却是苏映潮,她讶问:“你们……跟我?为何跟我?”
谈初音唇儿轻晒,不隐瞒地说:“因为姐姐非凡人。”
“非凡人?”呀,这小姑娘果真不同于人!讶异之余,她不禁站了起来。“我怎么非凡……喔啊!”哪知她人未站稳,船身又给一波浪挤得高起落下,她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
“外头,进入峡区了吗?”这短短时间,水路似乎变颠了,谈初者忍不住问。
苏映潮没给扑倒,却撞到额角,揉着。“应该是,外边雨大水急。”还是坐回去好,两腿往座上一盘。
“姐姐,出这峡区约莫要多久?”
“至少三个时辰以上。”尤其还在溯江、水湍、风大的情况下。“初音怕吗?”连她这属水的人坐在这不牢靠的船里都觉得不自在,她一名仅十岁开外的小姑娘怎会不怕?
可是,只见谈初音摇摇头,不过她这摇头并不意味没有。她悄悄伸出那向来敛在垂袖中的右手,微摊开掌,并盯住掌心那感到些微刺痛的绛红色莲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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