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权大纳言的小孩又怎样?不过是个未行元服之礼的小孩!」
「我们少将已经是五位官阶啦!」
绮罗勃然大怒,但是,年青人早已逃之夭夭。
回三条邸的途中,绮罗坐在牛车上,只字不语。被那种下贱的男人说自己是个没有官位的小孩子,真是一百个不甘心。可是,未行元服之礼,朝廷不能授阶,也难怪人家要这么说了。
式部承不断安慰他说:「左近少将比你年长两岁,的确是个俊才。在达官公子中,是最显赫的一个。本人明朗、刚毅,是近来难得一见的男子汉。只是他周围的人狐假虎威,常会表现得令人无法忍受。而且,在宫中你的事经常成为达官公子间的话题。很多人说,你的年纪跟左近少将差不多,如果你出来任职的话,会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所以那边的人对你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对抗意识。」
但是,还是不能消除被说是无位阶小孩子的那股怒气。她开始在乎还没行元服礼的事了。
想来,二、三年前在一起玩弓箭、踢球的童伴,现在都已经行元服之礼出任官职,不太来玩了。当然,因为他们都很喜欢绮罗,所以偶尔还是会过来聊聊近况。可是也都是一会就走了。挽留他们,他们会吱吱唔唔的说:
「今天要去中纳言大人家府邸参加歌会……所以,不能久留。」
现在来找绮罗玩的,都是十岁左右此绮罗小的孩童,或是倾慕东屋绮罗公主而来廿岁左右的达官公子。
被说成无官阶的小孩子、好友离去剩下一人的孤寂,都是父亲不让自己行元服之礼造成的结果。她愈想愈不能忍受,哭着哀求父亲。可是,一向优柔寡断的「好好先生权」,对这件事就是惊人的坚持。
「元服、仕进都不是儿戏。妳的行为举止要像个成年男子,并得到大家的认可。只有在家里我才放任妳这种男人婆的打扮,再怎么像男人,毕竟还是个女人,仕进后露出马脚的话,会因欺君之罪被流放,搞不好还会被判死刑呢,妳懂不懂?」
看到父亲生气的神情,绮罗也不敢再说什么。而且,知道自己行元服礼、仕进,居然会犯欺君之罪,实在是很大的打击。
绮罗因此闷闷不乐,不再找人到家里来玩,封锁自己。外边开始谣传权大纳言家的绮罗生了重病,以前的童伴都很担心的来探望他。可是,他看到以前玩在一起的朋友们,都已落发结髻戴冠,一副大人的模样,更感到落寞。
尤其是一伙人正好凑在一块时,就会忽略了绮罗,大谈宫中的事。最让绮罗生气的是,交谈中不断地出现左近少将的名字。
自从东市集那件事以来,她就对左近少将有了敌意。论容貌是人人称赞的,论武术、学问她也有绝对的自信胜过左近少将。
而更刺痛她的是,四天前的一番话。
听到绮罗生病,两个朋友结伴来探望。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
「五月过,烦人的雨季就会结束了,真好。」
「说到梅雨……」做大夫(官名)的朋友说:「为了帮皇上打发雨季的无聊,前几天举行了一场踢球赛。虽然不是正式比赛,因为皇上亲临,办得非常盛大。我们几个得到你的真传,踢得很不错,都受到皇上赞赏呢!」
「哦!」绮罗觉得自己也被夸赞了,开心地笑了。可是,大夫又很不甘心接着说:「结果最后还是输给了左近少将,他一个人出尽了风头呢!」
绮罗脸色一沉,心想又是那个左近少将!
「那小子太可恶了。一个人独占球,故意踢得很难接,害人家都以为是我们技术不好接不到。」
「皇上赐给他御衣时,他还说:『另一边的好象是绮罗流派的吧?我是有悠久历史的飞鸟井流派的技巧』,真想一脚踢死他!」
飞鸟井流派是平安贵族间很重视的一种踢球流派,是很重格式的正统派流。把自己的名字跟飞鸟井流相提并论,根本是故意损人。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在皇上面被玷污了,她有如坐针毡般难过。可是对宫中事一无所知,纵使想辩解也无从辩起。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
大夫继续说:「我们实在太生气了,就在皇上面前说,如果绮罗在的话,一定可以跟左近少将打一场漂亮的比赛。绮罗踢球的技巧很美,京都无人出其左右。」
「连陪伴在皇上身边的大纳言和大臣也都点头了呢!」
「什么京都无人出其左右,太夸张了吧!」
绮罗嘴里这么说,心情却好了些多。但是,糟的是后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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