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四周只有风拂枫红的沙沙声掺在轰隆隆的水涛声中,所有关于人的活动声响全部隐匿。原本闭上了双眼的二宫神保缓缓张开眼,只见瀑布旁的岩石上已经失去了二宫神已、花泽岚和八神义忠的身影。身周静得古怪。瀑布声很吵,但是却给他一种完全无声般的静流感……环顾四周,二宫神保发现——他的随从全部不见了!
这次前往京都,他带了数十随从,但这次弯进山里来观赏枫叶,因为带有处理二宫神已这个不能张扬的目的,因此除了八神义忠之外,他只带了三名心腹一起上山。但,……怎么眨眼间,连另外三名随从也不见了?
汗水自额头两侧滑到颈上,二宫神保强自镇定,一手握紧腰间刀柄,快步向着林间小路行去,四周气氛不对,他必须快点赶到上山时布在林间路上的岗哨去。二宫神保心想,那里会安全些。
当他的脚踩上林荫下坠落的枫红时,只听「哗啦」一声,一个人影自树上落下,扫落无数红叶,倒吊着在风里摇晃。绳索轻轻旋转着,露出被血液染红的面目——正是当初随他上山的侍从之一。
「啊啊啊——」二宫神保吓得连退好几步,不防脚下被地面的突出物绊倒,整个人往后仰跌。
二宫神保撑着身体站起,却发现衣摆已遭鲜血染红,而他的手上也有血……视线下移,剩下上半身的侍从兀,目瞪大了眼看着顶上血枫踩着蓝天,而他的下半身则在距离他的腰有十尺以上远的地方。
吓坏了的二宫神保不辨方向地跑,他完全不知道那两名随从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心狂跳,二宫神保喘着粗气将腰刀拔出,不知不觉站上了一开始二宫神已站立的瀑边大石上。
双目细细打量四周,二官神保欲拟找另外一条路下山。这时,水底冒出泡泡,咕嘟嘟一阵响,惊得二宫神保转身,一看——水里浮出一具尸体,喉咙部分被切割开来,彷佛一张咧开笑的嘴……自其中冒出的鲜血将映着丹枫的娇艳水潭染得更为鲜丽。
风在这一个呼吸间停止了。水流混混,将红色的血送到更远处,浓了前方倒映枫红的水流。
二宫神保挥舞着刀,切割空气,瞪大的双眼彷佛期待看到切开的风中进射出鲜红色的血——一如这漫眼燃烧起秋的红。
蓦地,落叶被踏碎的惠籁声在他背后响起。二宫神保飞快地转身,只见八神义忠一手提着花泽岚的腰带,一手将二宫神已扛在肩上,缓缓向他走来。
「义……义忠……」二宫神保声音颤抖。
「有、有敌人……」视线如受惊的鱼般游移不定。「唯衣、绊衣……」
裹上了红裳的山,此刻在二宫神保眼里彷佛是冷绯衣的化身。她知道了他的图谋,所以她不放过他——因为他要伤害她的孩子。
「我知道。」化妆成八神义忠的水无月翼将两个孩子妥当地放在树下。
二宫神保心头一紧,忍不住盼望眼前的八神义忠未按照他的嘱咐杀死二宫神已,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求得冷绯衣的原谅。
「他们……死了吗?」
「没有。」水无月翼冷冷地回答,抽出腰间雪刃,轻轻挥划了一下。
「别动手!算了、算了……」二宫神保以为他要在自己面前杀死二宫神己,遂连忙阻止。不料,下一刻那把锐利的刀却是向着自己!
「义忠!你……」
「我知道来了敌人,因为——我就是你的敌人。」水无月翼举刀指着二宫神保的咽喉,两人相距约有十步之远。
二宫神保犹如堕身冰窖。眼前人的双眼散发出森冷的压迫,让他动弹不得。八神义忠那个酒色过度的男人不可能有这种眼神……那么,他是谁?眼前的八神义忠是谁?
「影月流首领——水五月冀。」看出二宫神保的疑问水无月翼冷冷地说道。
二官神保双手握紧了刀,戒慎恐惧地看着水无月翼连八神义浩都打不过的男人,自己有可能从这个男人手下逃得性命吗?唯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时间,让山中放哨的随从赶来救援了。
「我和影月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影月流世代效忠鬼冢一族,今天,鬼冢一族遭二宫家背叛灭门的血仇,要在你身上了结。」水无月翼说着,双跨前一步。
「鬼冢?」二宫神保想起先祖卖主求荣的不名誉事迹,感觉汗水湿了背上衣衫。「鬼冢家族还有后代?」蓦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一-既然水无月翼能够化身八神义忠,那么,鬼冢家后代也有可能化身为其它人潜伏。「是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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