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缠着你的红线的另一头,一定是一个幸运的家伙。’
芙净听了笑了笑。‘娘,你怎么知道爹就是红线那头的人?’
‘娘就是知道。你爹也没有让娘失望过啊!’金玉子满脸幸福地说。
‘嗯。’芙净很羡慕母亲。
‘快干活吧,明天德府和风伯伯那边的衣物可要赶一下了。’
芙净笑了笑,挺了下肩,开始工作。她用左手拉了拉右手小指上那条看不见的红线,只感到线拉得好长,再怎么扯也感觉不到有东西系着,另一端空荡荡地,好寂寞……
***
芙净拿着针,手就这么停在空中,心思全飞到了那个下午。
那个人就是穆仁贝勒,也是王婆一再叮咛要避而远之的人。
‘可是……已经遇上了啊。’芙净感慨地低声说道。
她心里其实对于那次的巧遇一点也不后悔,盘踞在她心上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真的杀了他的妻子吗?’她不自觉的轻声问道。
以前她也听过相关的闲言闲语,可是都如白云飘过,一点也不曾留在心上。但是自从遇见穆仁贝勒后,不知怎么地,她就变得很在乎这件事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芙净努力的在记忆中找寻曾听过这件事的印象,但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她站了起来。‘娘,我出去一下。’
金玉子一听到声音,立刻从房里跑了出来,‘要去哪里啊?’
一看,芙净已经走远了,只听到她回着,‘去阿影那儿!’
看着芙净头也不回,金玉子觉得纳闷。这不像女儿的个性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
芙净到了风府,一个人走在去风着影房间的小径上。
风着影和芙净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人称‘书生捕快’的京城总捕头风一刀的独生女。风一刀原希望这个女儿能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料风着影却对衙门的生活有了兴趣,就这样跟在他的身边,最近几个大案倒也让她闯出了名号。风着影和风一刀不同,个性火爆极了,看来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芙净常来风府,这里的仆役也都认得她,自然也就不需要通报或带路。
经由适才仆役的告知,芙净知道风一刀又不在了。风家人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要不是风着影染了风寒,恐怕也很难找到她。
叩叩!芙净轻敲了一下房门。
‘门没关就进来,敲什么敲!’房里传来豪爽的娇斥声。
芙净扬起嘴角笑了笑。风着影是个喜欢自由的人,身边根本不带丫鬟,自然没人帮她应门。
‘是我,阿影。’她回话。
‘啊!你们真烦,下午一个守茴,一个一芳,现在又是你。看来我的病情会愈来愈重了!’
芙净看了看手里握着小镖的风着影,她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病人的模样儿。不过芙净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她来这里倒不是为了风着影的病,而是为了自己一点心烦的小事。
‘别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你好点了吗?’她先应付了一句。不过,接下来就有点别扭了。
‘嗯。’风着影看着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好的芙净,便问道:‘说吧,什么事来的?’
‘啊?’芙净吓了一跳,脸上表情明显写着: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事不是用猜的,是用看的。’风着影指了指她的脸。
芙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丁无也常这么说她,也许该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认识。
‘有件事想问你。也许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或者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如果不能说太多──’
‘停!停!’风着影举起手制止芙净继续说下去。‘你在绕口令啊!搞了半天,你到底是要问还是不要问?我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风着影最受不了芙净这点了。每次她遇到那种会令她觉得尴尬的事,就会自顾自地开始废话接龙,真不知去哪儿学来的。
‘说,问什么?’风着影单刀直入地问道。
‘嗯……你知道穆仁贝勒吧?’她实在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不是要问穆仁贝勒杀妻的事吧?’八九不离十,铁定是这个。
‘啊?’芙净又是一脸吃惊。
‘你怎么会想要问这件事?’风着影有点想不透。
‘嗯……’该怎么说呢?
芙净就是讨厌风着影这点。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和她交换秘密,总是在她开口前,就被风着影用一两个问句全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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