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霍思昭疲倦地摆摆手,“今天你累了,回去歇着吧。要好好想想我的话,成派和小师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
掷剑的身影刚刚在排房面前出现,杜微已经心急地奔出门,在夜色中在飘动的小雪花中,扑进他的怀里,“你回来了掷剑,我好想你!”
他不禁哑然失笑,他不过才走了一个时辰,居然就想他了,不过可爱的小妻子这样依恋他,让他感到满足。
携了她的小手,他们走进温暖的屋子里。
在灯下,她毫不掩饰眉间的笑意,轻巧地献上一杯茶,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灵巧的双手已经将一间简单的房子打理得妥妥当当,处处有巧妇留下的痕迹。
她像是院里的那株梅树,坚忍、勤恳而质朴。
“我刚才看到院子里有梅树……”她有些兴奋有些期盼地说。只要是掷剑身边的东西,不论是雪还是梅,她都喜欢都急于去适应。
他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成派的梅树很多,山前屋后还有院中都有,他常常以前带着满谅和成剑侠在树前练剑,在枝条苍劲,花朵幽香中经常会听到三人心有灵犀的开怀大笑。
那时成剑侠的笑容一直充满童真,她活泼可爱像是一只快乐的云雀,而满谅也开心得像个不经事的孩子,只有他会时时内敛,颇有师兄的威严。
师父希望你娶小师妹,然后继承成派掌门!
成派和小师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霍思昭的话突然闪现在他脑海里,弄得他坐立不安起来。
师父真的是这个意思吗?他可以违背一直视为父亲的师父的遗命吗?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了。
在他流浪的五年中,从没想过掌门会是自己的,更加没想过成剑侠将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这旁人求之不得的两件美事从天而降.却令他苦恼不堪。
“掷剑……”杜微担心地摇摇他,”你怎么了?”他突然就变得判若两人,好像离她很远似的。
他回过神来,看见杜微已经半伏在他腿前,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娇弱又柔顺地轻轻搂住他的腰身,“大师兄有没有责怪你,你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谈婚论嫁了?”
她抬起翦翦水眸,带着一种让他深深沉醉的温柔和动人看着他。
“怎么会。大师兄会为我高兴的。你知道他只是一时有些气闷,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都瞒着他。”
他否绝掉了她心里的最后一点疑惑。手指有力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将她感动的小脸贴在自己颊上,抱着她柔软的身躯,用唇摩挲着她耳边的小茸毛,叹息说:“你是我的妻子,杜微……是我的妻子……”
***
当阳光透进排房时,杜微才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睁开一双娇羞动人的眼眸。她看看身边空空的位置,掷剑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又合上眼.却满含着笑意。
她在成派的第一个夜晚,睡得出乎意料的深沉,该归功于丈夫的体贴与温柔吧:回想起他昨晚的热情温存,让她忍不住拉过被子盖在脸上,深怕会有人瞧见她脸上的火烫绯红。
轻盈地着衣,她将头发包在花布里,飞快地收拾起屋子的一切。家务对她来说从不是难事,这是一个主妇的基本工作.她自豪地想,掷剑昨晚不是也很意外她的能干?她要为他做一个好妻子。
屋里都收拾停当,她找到了一把扫帚,打算去扫门外的雪。
打开门,她快活地昂起头,大大地吸了口气,好凉爽,正好可以降降她现在浑身的热度。
雪已经停了,一眼看去没有边际,好像和天的尽头连到了一起,挂着冰棱和雪花的松柏屹立在这片雪中,就像是穿着白袍的剑客,英武戒严,
她笑了,为何她见到什么都会联想到掷剑?
她兴奋地奔到院里的梅树旁边,站在风华正茂而生命力旺盛的梅树前,她发现条条枝上都顶出了小小的花苞.马上就要开花了!
她虔诚地双膝跪下,双掌合拢,用仰慕的眼光瞧着这株枝条带霄,更添英气的梅树,喃喃地说:“梅树……梅树……你三十年来,都可以在这里看到掷剑,可是我却没有。求你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让我更了解他、更爱他!”
她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梅树的回答,却只闻到树木特有的味道和微风拂面的感觉。这不禁让她要笑话自己的傻气了。
她索性含了笑,捂住层层衣服下面,贴紧胸口的金玉剑,闭上眼许下一个心愿:“梅树……梅树……他过去的生活我来不及参与,可是以后请你保佑我陪在他身边可以吗?让我的生命属于他,让我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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