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轻风心里焦急万分,曳儿心思纷乱,无法集中精神,他内力虽不绝涌入,却遭到她体内真气自觉抵抗,难以顺畅通行。曳儿的内功底子是他所授,源自家传武学,一旦奠基,即有自护抵御外侵的能力,而以她目前的虚弱程度,也经不起他内力强行压制。
“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再抛下我,我恼你一生一世……”兰曳微弱地喃着,氤氲的眸子里满是哀求。
尚轻风一叹,应道:“好,我不走,我一辈子守着你,哪里也不去。”
兰曳呆住,他竟应允得这般容易?心神一凝,尚轻风的内力立刻长驱直入,迅速融进她奇经八脉。
怕她心思再乱,尚轻风接续着柔声道;“我们成亲,做夫妻,我守着你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她说不出话,只是傻傻地点头,可爱的小模样映在尚轻风眼中,让他深深叹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啊,才分开这几天,就出了这场变故,如果真离了三两年,她再出什么意外……他心一紧,不敢再想。
既然……他已守了她七年,那么,再守她几十年,又有何妨?
他微微笑着,柔声道:“我们成了亲,我带你去东海看日出,去边关看大漠,你小时候,我就带你走过很多地方,我们故地重游,统统再走一次。”知她极想忆起当年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再没什么阻碍,她想要的,他都给她。
她也跟着笑,虽然神志有些模糊,但仍强打精神,听他许下的诺言。而体力却渐渐不支,软软地靠向他。尚轻风将她转过去,扣进自己怀里,双手仍执住她脉门不放,趁她心平气宁,内息如泉涌般源源送入她体内,助她真气流转舒通。
兰曳意识逐渐不清,但仍是牵牵念念记挂着,“你何时……见我爹娘……”
尚轻风苦笑,上门提亲啊?他一定会被痛揍出门!抢了人家娃娃不还,最后还要娶回去,天下有哪一对父母能容忍别人这般胡闹?
正思量间,一道略带颤音的女声传来——
“你要娶曳儿?你……到底要不要脸?”
兰瑶驾马车按曳儿说的路线,反倒是最后到达村里。她已经呆呆听了好一会儿,此刻才有些恍回神。努力集中焦距,看清面前的男子。
昔日俊朗的少年,如今已变成令人移不开眼的傲岸男子,有多久了?几天?几个月?几年?是十几年啊,她的锦绣岁月都耗光了!
他那双爱笑的眼盯着怀里的曳儿——他仍是只盯着曳儿,又是疼爱,又是宠溺,又是怜惜,又是担忧,他就只看着曳儿,听到她的声音,也不抬眼。
她瞪着眼前的景象:他抱着昔日小娃娃长成的娇秀少女,亲呢的姿势像是一对情深爱侣——
胸口窒郁纠结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手一动,长剑哐啷出鞘,探到他眉前。
他就那样疼曳儿疼到入了骨,连终身都给了她?
这算什么?算什么啊?
“你……放开我妹妹!”
尚轻风神色未变,淡然轻斥:“你在胡闹什么?”
胡闹?兰瑶指节都握得发颤,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刁蛮又任性,做什么都是胡闹。
“你……”不知羞耻,她都多大了,你还这样不避嫌,你……以为说要娶,风家就会应允吗?”
尚轻风皱眉,兰瑶永远不改她那副莽撞性子,他正为曳儿疗伤,她也瞧不出来,只顾使她的脾气。
“你说话啊!”
“安静些。”
“尚轻风!”兰瑶气极,长剑向下疾移,递到他胸前,见他仍是淡淡地不以为然,心中更怒,他就笃定她不敢下手吗?谁说她不敢!谁说她不敢!她剑尖再递前几分,抵住他胸口,而长剑凝顿,却……真的刺不下去。
她肠结百转,苦涩一波又一波涌上,犹豫不决间,忽地一个东西敲在她肘上,她手臂不听使,猛地向前刺出。
尚轻风也是措手不及,察觉到剑上劲道,只稍稍侧身,长剑便“噗”地刺入他肩头。
“我、我……不是我!”兰瑶慌叫,忙抛下剑,按住他伤口,“我没有刺你……”辩不清啊,剑在她手上,谁会信不是她?
“我知道。”尚轻风吸了一口气,抬眼前望。
她一怔,他说什么?随他目光看去,赫然发现黑着脸的应回翔正一步步走近。
“大嫂,你来见他?”应回翔阴沉地瞪着兰瑶按在尚轻风肩头的手,“你果然对大哥不贞,你……你认识他多久了?”
“胡说!”兰瑶怒叫,见尚轻风肩头鲜血汩汩逸出,不由更是心慌意乱,她虽常与人动手,但总有家人及师兄弟护持,极少遇到见血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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