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从容的江蜜衣将手忙脚乱的烂泥巴紧紧搂进怀里,深情地望著她,「那杯酒真是毒酒?」
「嗯。」烂泥巴快哭了,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原来你那麽讨厌我。」
「不,我很喜欢你的!真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反正我快死了。」
「我真的很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这个不爱讲话的“斜眼”了。」
「真的?」
「我发誓!」她伸出四根手指头朝天。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愿意!」
江蜜衣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嗯,那我就不死了。」
「可是那杯酒……」烂泥巴心想毒酒的药效可能发作了,瞧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江蜜衣看著满脸担忧神色的烂泥巴,将她的头轻轻转向桌上那杯依旧八分满的酒。
「你没喝?」她惊喜地大叫出声。
「我得留著一条命教你如何相夫教子,免得你一天到晚老想要杀人灭口,太可怕了!」
说著,他哈哈大笑,眼里尽是喜悦。
「你骗我!」她嗔道,粉拳落在他壮硕的胸口。
宋玉环此时正好推门而人,「大家都等著你们出来拜堂呢!」声音有点沙哑,也许是话说得太多了。她看见桌上摆了一杯酒没人喝,自己又觉得口乾舌燥,於是拿起那杯酒闻了下,「哇,这酒好香呀!」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江蜜衣和烂泥巴闻言,同时转身看向宋玉环。
「酒里有毒!」两人异口同声大喊。
「有毒的酒才好喝呢!」宋玉环一古脑儿地把酒全灌入喉。
「娘!」两人再度同声高喊。
「乖儿子、乖媳妇,娘喝的只是杯水罢了,是我让丫鬟端进来测试你们两人用的。」说著便叫小丫头进来。
丫鬟笑嘻嘻的直说:「不关我的事,是护苑总使交代我这麽做的。」
江蜜衣和烂泥巴面面相觑,原来他们都中了宋玉环的骗婚计了。
只是他们被骗得心甘情愿!「哎呀!好痛,我快不行了,快叫大少爷来想想办法,痛死我了!」烂泥巴的叫喊声穿透云霄,几乎整个梧桐镇的人都听见了。
「大少奶奶,已经派人去巡捕房通知大少爷,他就快回来了!」宁儿回答著。
此时的烂泥巴真後悔不该叫江蜜衣答应县老爷的派任,去巡捕房当差。现在她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而害她这麽痛苦的元凶居然不在她身旁,她气得想掐破肚皮。
「救命呀,我快痛死了!」烂泥巴又後悔地想著,早知道生儿育女这麽痛,打死她都不生。
突然门被撞开了,江蜜衣欣喜若狂地奔到床沿,握住烂泥巴的手,抚著她那张痛苦得变了形的脸蛋,欢喜得说不出话来。
烂泥巴边用力边瞪著笑容可掬的江蜜衣,心里不停地臭骂著,她现在简直痛不欲生,而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气得想起床揍人。
「你……这个……臭密医,为什麽没……早点……告诉我……生……小……孩这麽……痛……呀!」她在喘息的中间空档乘机骂人。一旁的产婆却直催促江蜜衣出去,说著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可在场之类的忌讳。
江蜜衣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不过就是因为烂泥巴这样的付出,他才会更珍惜她的人。
当他被产婆赶出门时,床上还不时传来烂泥巴的嘶喊声:「江蜜衣,我恨你……」
门外的江雀衣见了大哥,拍拍他的背,幸灾乐祸地说:「啧啧!大哥,我真的根同情你,被自己的老婆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人间惨剧。」
江蝶衣也深表同感地说:「大哥,你不要太难过。」
被两兄弟轮番嘲弄的江蜜衣毫无怨容,他只是用力地握紧拳头,好像籍由他的手可以将力量传给房内的妻子,助她一臂之力。
突然,房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产婆跑出门外宣布著:「大少爷,恭喜你,是个小壮丁呢!」
江蜜衣倏地抓住两个兄弟的肩膀,大笑出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
江雀衣和江蝶衣也傻笑地说著:「嘿,那我们不就当叔叔了!哇,太好了!」
江蜜衣冲入房里,抱住满头大汗的烂泥巴。两人望著她怀中的儿子痴痴地笑了,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不知如何言喻。
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烂泥巴眼里浮起母性的光辉,先前的歇斯底里换来满头满脸的汗珠。江蜜衣心疼又感激地为她拭去凝在脸颊上分不清是汗或是泪的水珠,柔情万千地说著:「好娘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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