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南山五虎说,要抓他这个采花贼去傲花山庄邀功讨赏,由此可见,他仍被当成采花贼遭江湖人士追杀。难道经过了这么多天,花蝶衣仍未将这个误会澄清吗?应该是吧,不然叶不归也不会拿面具给他。只是,为什么花蝶衣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呢?难道是因示爱不成,恼羞成怒,欲置他于死地吗?
想到这里,冷剑影不禁气愤填膺,想将花蝶衣碎尸万段。可是她那娇柔的容颜,实在不像是蛇蝎之人。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真相至今还未公诸于世呢?
冷剑影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明白,到时候不论是谁亏欠他,他一定都要讨回来,绝不轻饶。
「你不要动来动去好不好?这样会睡得很不舒服咧。」
冷剑影这才发现他气得身体颤动不已,便赶紧轻吐一口气,维持身体平稳不动。这下她总不会再抱怨了吧。怎知转头一看,发现水芸嫣又睡了,不禁对她的好睡癖摇头轻笑。
是啊,任何纷纷扰扰的事明天再说吧,现在正是风凉好补眠的时刻。于是,他也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进入黑甜无声的梦乡。
一个人影随着微风轻轻而来,脸色沉重地凝视着他们俩的亲密举止;一会儿后又随着另一阵风离去,轻轻的,没有惊醒池们两人。
沉醉在各自自梦乡的他们,当然不知道有人来过。
只有风知道。
***
他们睡了许久,直至雷雨声惊醒了他们。
大地一片昏暗,雷声轰隆隆的响,大雨哗啦啦的下,幸而这棵树的叶子够浓密,雨水只能从叶缝中辛辛苦苦的滴落下来,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成为落汤鸡之虞。而大雨也成为一个天然的帷幕,让这棵果树下的空间自成一个小天地。
虽然彼此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但是由于呼吸深浅的转变,冷剑影知道水芸嫣嫣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还一直以他的肩膀为枕。
冷剑影一向是个不多话的人,而此刻水芸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开口,因此,这方天地里静悄悄的,只听到远方的雷声雨声在怒吼狂唱。
「你叫什么名字?」
水芸嫣淡然的一句话,击破这方小天地的宁静,只是这样的问题令冷剑影有些错愕又有些好笑。连他姓名都不知道,就要他当夫婿,看来她真的是将婚姻当儿戏。「昨晚南山五虎不是说过了吗?」
「有吗?」水芸嫣想了一下,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脑袋瓜。「我忘了。」
的确是很好的理由。轻叹一声,他还是说了。
「姓冷——」水芸嫣沉思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说:「好,就是你了。」
「就是我什么?」冷剑影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当我相公啊。」水芸嫣不耐烦地说,觉得这个人真是迟钝,已经跟他讲了那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人家在跟他说什么。真是笨啊,而她竟然还要他当夫婿!
冷剑影听出她这次的语气与前几次不同,似乎已认定他了。
「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我当丈夫?」他可没忘昨天风舞阳问她同样的问题时,她还犹豫不决,甚至抛下他离去。而就在前不久,她还在为带谁走而难以取舍。由此可见,她对他的喜欢,绝不会比对小豹、小娃娃多多少,那么为向才睡个午觉起来,她就认定是他了呢?
「因为你的肩膀当枕头很舒服啊。」
「就这样?」他不禁质疑她的择偶条件未免太宽松了吧。
「你也符合我娘的条件。」
他就知道,一谈到婚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什么条件?」
「不姓花。」
「还有呢?」
「没了。」
「就这样!」冷剑影诧异地得挑高双眉问。
「就这样。」水芸嫣当然知道她娘哪是这么好说话的,不过既然下山时娘只言明此事,她就决定加以遵循,不将它想得太复杂。
冷剑影觉得这对母女还真是怪。「为什么姓花不行!」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没问?」
「为什么要问呢?我该知道时,我娘自然就会告诉我;如果我娘没告诉我,就是我无需知道。既然如此,我又何需问呢?」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你大师兄姓花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你大师兄呢?」
「为什么我大师兄不姓花,我就要嫁给他呢?」
「那为什么我不姓花,你就要嫁给我呢?」
「因为找丈夫很累耶,而我懒得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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