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永靖王受命靖南,永靖郡主立功最厥,平定了十三族的战乱,朝廷欲赐封公主爵号,她却自请常驻宝云高地,朝中从来没有女将军,起初她以郡主名义行军权,三年后功迹显著,加上她自幼立功卓著,朝廷以入境随俗,移风化民,便宜行事为名,破格封她为靖南大将军。
犒军嘉勉使再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大将军的洗尘宴中失态了,初见将军的英姿已被她英武之气震慑,接下来的应对发落,又令人感佩大将军治军有术,果然是名门风范,那大将气度不是他这寒窗布衣,十年苦读的文官所有的。
当宴席开始时,又大大的吃了一惊,本来他就知道大将军是名将之女,心中认为大将军会是个粗鲁的男人婆,年幼就随军征战的女孩,能指望长得多好?没想到英挺的大将军是个雪肤冰肌、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戎装穿在她身上英气焕然,女装的她纵然仍是有股威势,却美得让人不能转移视线,所以让他数度呆望失仪。
“卓大人,边陲山地,没什么好招待的,倒是此山泉极佳,大人不妨品尝大伙自种自制的清茶。”石雪如平淡而客套地开口。
伺候在卓克勤身边的兵士则适时地斟上茶,脸色和气,心中可在暗笑这酸儒。堂堂犒军嘉勉使,见了大将军活像只呆头鹅,除了发呆,没看他有什么合宜的应对,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大将军可不是一般姑娘,再美也不是他能妄想的。
“的确清香,郡主文韬武略,威震四邦,下官在朝中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更欣喜郡主兰心蕙质,下官好生佩服。”卓克勤由衷地说。
石雪如耐心地听着客套话,现在她是以边将的身分和朝中使臣应对,她要朝廷礼遇驻军,自然她也该礼遇朝廷派来的使臣,不然与其和这些人尽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她宁可到马房去喂马。
石雪如的贴身护卫李菁萍则暗自白他一眼,这酸秀才令人厌恶,色迷迷地盯着大将军尽说风凉话,好像郡主的功业全不算数,兰心蕙质才可取,浅陋的男人。
“多谢了,此地多雾,茶树长得好,大人若喜欢,可以带些回去。”石雪如轻声交代了事务官,让他打理一些茶叶好让客人携带,全然不把对方不及义的话当作一回事,幸好这种应对一年只需一次,她还可以勉强应付。
“郡主真是周到,像郡主这般貌美又贤慧的女子,埋没在这蛮夷之地,实属可惜,郡主该让男人眷宠在深闺才是。”卓克勤感叹地说出心中话,男人对女人说话,自然不需顾及对方,郡主再能干也不过就是女人,他并不觉得需要客气。
“卓大人所说甚是,不过若是郡主只被男人眷宠在深闺,恐怕朝中很多男人得不时抛下家中美眷到这蛮荒之地做白工了。”李菁萍话中带刺地讥讽。
卓克勤脸色立刻转黑,“听说郡主军纪甚严,没想到手下护卫如此放肆。”
“卓大人有所不知,李护卫受封三品,和大人平起平坐足足有余,何来放肆之说?”石雪如冷冷地回敬了一句,基于尊重他是朝中特使,她可以不计较对方的轻视,同样的为了让朝廷尊重她所有的下属,她不容有人侮辱下属。
她出身贵胄,做多少朝廷看多少,而她的下属靠的全是卖命挣来的汗马功劳,做十分才得三分的注意,她不护他们,谁还会替他们着想?
见卓克勤脸色垮得难看,石雪如放缓口气,给对方台阶下,“难得的欢宴,不必拘泥尊卑,萍儿,敬卓大人一杯,聊表心意。”说着她自己举杯向卓克勤致意。
李菁萍自幼跟在主子身边,自然明白主子的用心,也大度地向卓克勤敬酒,“卓大人,小妹向来话直,若不顺大人的耳,请海涵。”
卓克勤本有些不快意,但眼前面子十足,也就虚应一番。
随着卓克勤前来的其他使徒,有些是见过世面的长者,纷纷摇头,和群主比起来,这位进士出身的嘉勉使十足的失败,看来这永靖群主能够以女子之身破格掌军,并不是偶然,固然她有强力的靠山,但朝中群主哪个不是有显赫的家世,独独永靖群主在这宝云高地封将带兵,可见家世并不是成就今天的她的主要原因。
女人或许大多数是无识见的,但这宝云高地上的女人不可小觑。这些被认为见多识广的长者们如此感悟。奉师命下山的龙若尘,一路行医救人,付得起诊金的他收趁金,付不起诊金的对方给个馒头干粮他也欣然接受,有时还周济特别困窘的病家,广结善缘,顺道看看好山好水,倒也自在,三个月后也就是在秋冬之交进了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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