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来吧,我先带你到你的住处,再带你去认识一下环境。」福伯朝她招招手,喜月连忙跟了进去。
一路上,喜月跟在福伯身後,几乎看得目瞪口呆。
她从没看过占地如此宽广、植满奇花绿树的庭园,飞瀑流水、湖池林石,看得她眼花撩乱。每栋屋宇间皆用曲桥相隔,桥下流水潺潺、各色锦鲤悠游其间,而每一屋宇各有特色,却同样的金碧辉煌,令人目下暇给。
喜月每走过一处,眼睛就睁得老大,几度下自觉的停下脚步,直到前方福伯叫唤,她才重新回神跟上。
「前头的屋子,是老爷和少爷们的居所,而你通常是待在後院,不太有机会到这里来。但身为南府的奴仆,还是要知道府里的格局,才不会迷了路。」
福伯太清楚,初入南府的人都会有惊诧、艳羡、不可思议和好奇的感觉,所以对喜月的表现,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里是老爷的住所,再过去一点的那一栋楼宇,则是大少爷的住所,右边依序是二少爷、三少爷、大小姐、二小姐的住所。」福伯站在曲桥上,分别指著矗立的各栋楼宇说。
喜月顺著他的手指一栋栋看过去,却没有费心记下他说的话,反正她不会有机会和那些少爷、小姐们接触,记不记得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只要乖乖的做好分内的事,直到那位生病的厨娘康复为止,然後,她就可以回到属於她的地方。
「不过,眼下除了大少爷、二少爷还在府内,其余的少爷、小姐,昨天已随著老爷启程到北方别庄避暑。」老人继续说道:「如果可能,你尽量不要和少爷们碰面,省得麻烦。」
「福伯,你说的麻烦是指什么?」喜月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忍不住问道。
福伯瞥了她一眼,简单的说道:「两位少爷间有些不合,所以下人们都要特别注意,特别是你,你是大少爷介绍进来的,千万别卷进两位少爷问的争端里。」
喜月讶然,她怎么可能会卷进什么兄弟之争中呢?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厨娘啊。
想是这么想,但她仍是温顺的回道:「是,我会注意的。」
福伯带著她大致绕了一圈,虽知道初来之人必定记不完全,但有个粗梗的印象也就行了。
他抬头看著天色,转头朝喜月说:「我看时辰不早了,该是准备晚膳的时候,我带你到厨房去。」
喜月点头,跟著福伯绕过串廊、石林、花园,绕得她原本清楚的脑子都昏了。
这么大的宅子,若真要记得怎么走,可得花些时日呢,幸好她是个厨娘,只要将後院摸熟就行了。
福伯领著喜月朝後院行去时,迎面遇上一名身著靛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
福伯一见男子,连忙朝男子躬身道:「二少爷。」
喜月走在福伯身後,没来得及看清男子的面容,只听到福伯对男子的称呼,更是头也不敢抬的盯著地板看。
南晔只是冷漠的轻哼一声,脚步不停的走过他们身边。
直到他离开,喜月才敢偷瞥一眼他的背影。即使只是背影,却也能感受到由男子身上,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冷冽气质。
「喜月,你发什么呆,走啦!」福伯唤了一声。
「是。」喜月回过神,连忙跟上福伯,不一会儿,就将那修长的靛青背影抛到脑後。
*****
在南府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喜月逐渐适应大户人家的用餐习性,由其他婢仆的口中,她知道现在府中两位少爷口味上的不同。
其实她本来只是负责煮下人们的食物,但因为先前的厨娘生病,而另一名厨子煮出的来的膳食不为主子喜欢,无可奈何之下,她只有被赶鸭子上架,试著煮起主子们的膳食。
这些日子来,其他佣仆对她的手艺,逐渐由怀疑不信任到安心,至少主子们没有任何不满,所以他们才相信,年纪轻轻的她确有一手。
加上她安静的谨守本分,就像是一个影子,不特别突出,也不引人注意,所以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只是她心里总想念楼里的姐妹们。
她刚煮好晚膳,才想收拾刀具,却一个不小心被刀子划破了手,瞬间血珠由伤口流了出来。
「哎啊!喜月,你的手受伤,快去擦药吧,省得明天下不了厨。」一名负责切菜、洗菜的厨娘,瞧见她流血的手,吓得忙叫。
喜月挥挥手,不以为意的笑道:「没关系,我早习惯了。一
打从下厨做菜起,被刀切到手、被热油烫伤,或是被沉重的锅子砸到脚,她都早习以为常,所以只是用布巾压著伤口,继续她收拾善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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