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是杜鹃,又叫吴杜鹃。”弦月眼中浮起一抹恶意。
“这是哪门子的推论法?”他的脸上青白交错。
“杜鹃又是一种鸟,所以你也可以称做‘吴鸟’。”
“吴……鸟……”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吴鸟?无鸟!哈哈哈,无鸟,没有……”她再度狂笑起来。
“无……”
依书中解释,子规确实为杜鹃,然而,因为他“地位”特殊,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久而久之,他便忽略了这件糗事,没料到,现在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拿来取笑。
“真是受不了,我的肚子笑得好痛,你父母实在有趣到极点,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选中一个‘鸟’名,哈哈哈……”她愈笑愈无法自制。
“好男不与女斗,我不想做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我走了!”他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走。
“喂,等等!”
吴子规自顾自的往前走,没理会弦月,他走两步,弦月也跟着走两步,他左转,她跟着左转,他快、她快,他慢、她慢,反正弦月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吴子规后面,像影子缠住他。
“你干嘛跟着我!”被讥笑自己的人跟着,绝不是件愉悦的事。
“臭美,我才没有跟着你呢!碰巧同路而已。”弦月眼神左右飘忽,装作无辜。
当初临时起意,只策划逃走,至于逃走之后的打算,自己毫无头绪,看到这只杜鹃一副识途老“鸟”的样子,自然而然想先跟在后头,再思考下一步,但她表面上依旧要摆好架子。
“是吗?”吴子规把弦月上上下下瞧个透,心里明白她是无所适从。
“那当然。”
“难不成你不知道走出树林的路?”
吴子规自以为体贴,不料碰着弦月的痛处,她生平最怕别人瞧不起她。
“我当然知道走出去的方法,我们只是刚好走同一条路而已。”
“哦……”
“话又说回来,你是军师,理所当然是你提主意,不是吗?”她脑袋一转,想到一个推拖之辞。
“可惜啊,有个人一直在嫌我,却又要我提主意。”
“原来你这么小心眼,不然我先走。”心事被说中,她拉不下脸来继续跟,只好赌气自己乱走。
吴子规无奈的摇摇头,想不理她,却又觉得她是自己的责任。
等等,为什么她会变成自己的责任,这种情绪有点似曾相识,他曾在何时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记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却感觉责任在自己身上……
看她在交叉路口,无助地四下张望,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他实在感到不忍心。
丢下她?不行,办不到!
思前想后,吴子规决定至少先带她走出树林,便朝右手边的路走过去。
“往这边走……”
“不准走在我前面!我自己知道要走哪一条。”她小跑两步,冲到前面。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树林里,常有猎人放置捕捉野兽的兽夹……”他故意慢慢的说,提高话里的悬疑性。
“兽夹……”
弦月的步伐随着警语慢下来。
“是啊,我曾经在树林里看过,兽夹很大一个,大概这么大!”他张开双手,比画一下。
摸清弦月死鸭子嘴硬的个性后,吴子规逐渐找到和她应对的方法,正面冲突讨不了好,他选择以柔克刚。
“多大……”
她压不下好奇心,偷偷回头看一下。
吴子规正巧迎向弦月的脸,好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总是流露着惹人怜爱的稚嫩,有点似曾相识。
弦月在他的注视下,不知所措,连忙转回头。
“真是有够小,我看过的兽夹有洗澡桶大呢!”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发现那个兽夹吗?”他回过神继续编故事。
“我才没兴趣知道呢!”她嘴巴说不,耳朵却专心听着。
“说来真巧,那天我走进树林,才走没两步,就听到熊的吼声,我循着声音走啊走,终于被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她的情绪不自觉被带动,急急转头追问。
“我以为你没兴趣听呢!”
“我本来就不屑知道!”心事再被说中,她感到很不是滋味。
“后来我找到那只熊,原来它的脚被兽夹夹住,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或许是吴子规狰狞的表情及声音过于生动,弦月听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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